久久地,萬俟沐宸才回過神來:“你叫澈兒?到我身邊來。”
萬俟沐宸的聲音還有絲顫抖,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有因為興奮,他自稱“我”而非“朕”讓寒澈很是滿意,聽話的走到萬俟沐宸的身邊。
“我姓雲,名寒澈,娘親和爺爺他們都叫我澈兒。”寒澈回答道。
萬俟沐宸在寒澈的麵前蹲下,將寒澈抱進懷裏,細細的打量著,越看他就越肯定,寒澈是他的孩子,而寒澈的娘親便是萬俟紫曦,她不僅沒死,還給他生了一雙兒女,難怪他第一眼看到雪若就會不由得親近,不由得心生喜歡,這一切都原因血緣的關係。
“叔叔,若兒也要抱。”雪若見萬俟沐宸一直抱著寒澈,都沒有理她,嘟著嘴跑到萬俟沐宸的身邊,說道。
“好,都抱。”萬俟沐宸伸出一隻手,將雪若也摟進了懷裏,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溫和。他的視線落在萬俟紫曦的身上,久久地舍不得離開,他的曦兒終於回來了。
“我讓白叔叔先帶你們去吃點東西好嗎?我和你們的娘親講會話。”萬俟沐宸看著寒澈和雪若說道。
雪若剛想說不要,寒澈就已經開口了:“好,若兒,我們先去吃飯。”
“可是……哥哥……”
“若兒,叔叔和娘親有話說啦,待會就好,我們先去。”寒澈拉著雪若的手就往外走,“白叔叔,我們走吧。”
“好。”白熙晨應道,便帶著寒澈和雪若出去了。
偌大的盤龍宮大殿,隻剩萬俟沐宸和萬俟紫曦了。隔著幾步的距離,萬俟沐宸就那麼癡癡的看著萬俟紫曦,連呼吸都是那麼的小心,似乎害怕將萬俟紫曦給驚擾了。
萬俟紫曦不知道萬俟沐宸要幹什麼,接觸到他那神情地眼神,竟讓她的心有種莫名的疼痛。從之前那第一眼,覺得萬俟沐宸與澈兒的容貌是那麼的相似,就已經讓她心裏有了疑惑,而此刻麵對如此神情地眼神,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呈現在心底。
義父說她是中了失心蠱才會遺忘了過去的一切,而在她遺忘的記憶裏,難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夫君,她孩子的父親。現在通過他的眼神,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對她的愛意,隻是自己呢?她以前很愛這個男人嗎?萬俟紫曦本能的想記起些什麼,可是頭腦中依舊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甚至連一點印象都沒有。
“曦兒,是你對吧?是你回來了,回到我的身邊了。”萬俟沐宸慢慢地走到萬俟紫曦的身邊,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著萬俟紫曦。
“你……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我……”
不知為何,萬俟紫曦一開口,卻連一句話都沒能說完整。但是萬俟沐宸立刻就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她失憶了,她不記得他了,所以才會用那麼陌生的眼光看著他。
“曦兒,你遺忘了曾經的一切?”雖然萬俟沐宸已經猜到了,可是他心裏還是有些不願意相信,她怎麼可以忘了他?怎麼可以?
萬俟紫曦看著這樣的萬俟沐宸心裏湧現出太多的不忍,解釋的說道:“當初我被義父救醒時,就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義父說我中了失心蠱,才會遺忘一切的。”
“失心蠱?”這種蠱萬俟沐宸聽說過,中失心蠱者不僅僅會遺忘一切,尤其是遺忘愛,在之前的記憶中那個讓其心動之人會徹底的從其心頭移去。要解此蠱,需其心愛之人的心頭血為藥引,但前提是要中蠱者再次愛上那個人。可是這種可能幾乎微乎其微,失心蠱重在失心失了心又如何能再愛?
“曦兒,可以讓我看看你的臉嗎?讓我肯定你就是曦兒,是你回來了。”萬俟沐宸克製住心裏的百味陳雜,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很是平靜的說道。
萬俟紫曦看著萬俟沐宸,然後慢慢地揭開了麵紗。那張幾乎每日都會出現在萬俟沐宸睡夢中,讓萬俟沐宸魂牽魄掛的絕世容貌終於真實的呈現在了他的麵前。
萬俟沐宸慢慢地伸出手,帶著克製不住地顫抖,當手觸碰到萬俟紫曦溫熱的皮膚時,他的手才慢慢止住了顫抖。
“曦兒,真的是你,你終於回來了,我的曦兒。”萬俟沐宸將萬俟紫曦僅僅的摟進了懷裏。
萬俟紫曦原先有些不習慣的掙紮了一下,但是萬俟沐宸將她抱得太緊了,她根本無法掙紮也就放棄了,靜靜地待在萬俟沐宸的懷裏,感受那一份陌生的熟悉氣息。
“曦兒,再也不要離開我了好嗎?即使你現在什麼也不記得了,也不要離開我,我會幫著你想起一切,想起我們曾經的幸福。”萬俟沐宸放開了萬俟紫曦,微微低著頭盯著萬俟紫曦說道。
萬俟紫曦看著萬俟沐宸,眼神中有種說不出的閃躲,這一切來得太快,她雖然能想象的到,但卻無法一下子完全接受下來,對於現在的她來說,萬俟沐宸就是一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