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杜佑嘉沒開玩笑,他真是西安人。

麵對麵坐在同一節臥鋪車廂裏,蕭雪楠忍不住感慨,唉,這世界真他娘的小啊,怪不得美女和流氓總是在不經意間碰上。

剛過中途,蕭雪楠就開始吐得翻江倒海。杜佑嘉嚇壞了,拚了命地往6號車廂擠。可沒辦法,春運,車廂裏到處都是人,汗流浹背地折騰了足足半小時,終於弄到幾片暈車藥。

蕭雪楠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興許之前吐得太過厲害,下車時,整個人都腳癱手軟。她剛想掏出手機給家裏打電話,杜佑嘉就把她的打包行李扛上肩頭了。

蕭雪楠默默地跟在杜佑嘉的身後。她忽然覺得,其實杜佑嘉除了不太正經之外,還是挺好的。

杜佑嘉一直不讓蕭雪楠給家裏打電話,你怎麼能這樣呢?我又不是扛不動。這麼冷的天,你把你爸媽叫來幹嘛?

那是第一次有男生送蕭雪楠回家。蕭雪楠的媽媽,像盤查戶口的警務人員,把杜佑嘉的祖宗三代都問了個遍。

媽,你幹嘛?我們隻是同學。在他們二老看來,此刻蕭雪楠的所有解釋,完全等同掩飾。

哎,小夥子,有你送我們楠楠回家,我就放心了。蕭雪楠的媽媽活脫脫就是個唐僧。

因為這句囑托,杜佑嘉不離不棄地把蕭雪楠一直送到了畢業。

大四那年冬天,杜佑嘉突發奇問,楠楠,你的行李怎麼越來越輕了?是不是它也在減肥?

蕭雪楠一直沒有告訴杜佑嘉,自從有他相送之後,每次假期前,她都會把大批的行李提前悄悄郵寄回家。

杜佑嘉清瘦的背影和扛著大包行李的狼狽的姿態,時常讓她覺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