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佑嘉常常想起蕭雪楠說過的話。他發現,無論怎樣,都忘不了她。
時間像冷漠的白鴿,嘩啦啦地飛過頭頂。轉眼,蕭雪楠畢業已近半年。偶然在網上看見她的頭像亮著,杜佑嘉還是會心動,還是會呆坐很長時間。
臨近畢業的時候,他把QQ的簽名換了。他說,就算我想你一千遍,天空也不會飄落一粒沙,因為這世界上,不可能有兩個撒哈拉。
七月,杜佑嘉去了北京。偌大的城市,竟沒有一個人肯靜下來陪他說說話。大家都忙,都為生活奔波得不可開交。
工作失敗,房租欠繳。氣急敗壞的房東太太把他那間不到十五平米小屋的電源切斷了。網卡上還剩幾塊錢,他打開電腦,終於鼓足勇氣和蕭雪楠說了一句話,楠楠,我想回家。
三分鍾後,整個對話框裏都鋪滿了蕭雪楠焦急的應答。你怎麼了?你現在在哪兒?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你什麼時候回家?
呆坐在電腦麵前的杜佑嘉,忽然淚落如雨。原來,還有人在另外一個城市裏牽掛他。
杜佑嘉第一次打開了蕭雪楠的空間。她在西安開了一家咖啡店,裏麵到處都是三毛跟荷西的照片。坐在收銀台裏的蕭雪楠,安靜得像個公主。
咖啡店的名字很有意思,叫沒有吧。棕灰色的木製牌匾搭配寬敞的落地窗,古雅生香。門上,鐫刻著一段迫人憂傷的話——如果,你不能給我相約六年的承諾,那麼,我可以在這裏默默地等下去,直到你回來,將我的沒有吧變成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