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散夥飯的時候,我忽然想起陳文清的麵容,想起那些關於陪她走下去的承諾。

當夜,我趴在宿舍的衛生間裏,吐得昏天暗地,吐得嚎啕不止。

應小青在電話裏說要送我的時候,我已經踏上了北去的列車。沒有告別,沒有眼淚,和當初來這個城市一樣孤獨。

我換了號碼,沒有告訴任何人。我和應小青徹底失去了聯係。

一年後,應小青畢業。她不知從哪兒弄到了我的電子郵箱,給我寫了一封綿長的信。

我曾見過一隻撲翅翱翔的飛鳥,卻從未有幸撫摸它亮麗的羽毛。如果你真的聰明,應該能夠看出,一個女孩不自量力地報名表演魔術,想方設法逼你就範,不過是為了能和你相遇,相識。很多時候,我以為你知道,我做的一切都附有深意:我寫字,是為了寫你的名字;我任性妄為,是為了與你有同一段故事;我親手送你圍巾,是為了讓你讀懂我心底的秘密……我以為你會帶我追逐一生的浪漫,以為我的等待終會被你發現,可走到今天,才明白你與我本身就是四個憂傷的字——遇不逢時。

今後,如果還有女孩親手為你織了圍巾,不管它如何醜陋,都千萬別去笑話。你要知道,她之所以那樣,其實是想用一米的溫暖,圍住一生所求的愛情。

原來,我隻是一條從未給過你溫暖的圍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