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自混沌中誕生,我們的雙眼還看得不夠清楚,我們的小嘴,也隻能發出“依依呀呀”的聲音,我們看到的一切都是新奇的,我們會為了及時遞過來的奶嘴而感到開心、幸福。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們學到了越來越多的知識,我們漸漸有了美、醜,好、壞之分。我們開始對意念中美好的東西越來越向往,我們開始用我們的目光,分辨好人,壞人。我們開始用我們固有的觀念,去審視他人的行為。我們絲毫不知,這一切的發生,其實正在漸漸扼殺我們的快樂,我們的幸福。
古希臘有一句諺語:“僅僅用眼睛是無法看到那些看不到的東西的。隻有盲人才知道用心去看世界。”來自斯洛文尼亞的盲人攝影師葉夫根?巴夫恰爾很好地闡述了這句話。他一邊用左手撫摸宮殿的牆壁,一邊用右手的相機記錄下眼前的一切。黑暗籠罩了庭院,周圍無比寂靜,閃光燈瞬間照亮了一切,聲音傳感發出光度過強的警告音。於是,他憑借直覺重新拍攝了一遍又一遍。在按動快門的時候,他盡力屏住呼吸。這幅攝影作品後來被選中,在西班牙首屆當代藝術雙年展中展出。作品的藝術效果讓人震撼。
上帝對人其實是很公平的,當他奪去了一個人的雙目,為了彌補他的損失,盲人的觸覺、聽覺往往要比平常人更加發達。當音樂大師貝多芬眼睛失明,連耳朵也失去了聽力之後,他的藝術才華反而達到了頂峰。貝多芬雖然不能聽見自己的第九交響曲,但他用心靈感受到了這部作品偉大磅礴的氣勢。
有一個十五歲才失明的孩子,在他剛剛失明的那段時間,他整日以淚洗麵,他以為他的這一輩子要被毀掉,可兩年過後,他卻可以在散步的過程中,準確地指出身邊人的鞋帶鬆掉了。
他的弟弟驚訝地問他:“你又看不見,怎麼會知道我的鞋帶鬆掉了?”
哥哥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自己的心髒,說:“我這裏雖然看不見,但我心裏卻亮堂著呢!我聽出你的足音和先前略有不同,顯得比較拖遝,因此判斷你的鞋帶鬆了。”
後來,當哥哥的去學了推拿術,他憑著精湛的技術成了小城裏最有名的推拿師。最難得的是,這些年,哥哥用自己辛苦掙來的錢資助了不少家境貧困的盲童和殘疾學生。
有一次,哥哥坐在床邊,一邊為母親推拿,一邊說到:“有時候,我會傻想,要是我的眼睛還好好的,我的生活會怎麼樣呢?說不定我也會和我的許多同學一樣,在機關裏一杯茶一張報紙混混日子,晚上打打麻將洗洗桑拿,一輩子就這麼渾渾噩噩地過去了!我還會像現在這樣心無旁騖地去奮鬥嗎?”
是的,當上帝關上一扇門的時候,他會同時開啟一扇窗,問題的關鍵在於,我們能不能用心去感覺。這個世界如此繽紛多彩,讓人眼花繚亂,有多少次,當我們計劃要去完成一樣事情時,卻常常被許多不經意的“插曲”所打斷,有多少人,在碌碌無為中荒廢著自己的人生。有多少人,眼睛是明亮的,心靈卻陷入了黑乎乎的沼澤,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