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被毀,蚩尤拔劍相看,昆侖下竟是一道巨大連綿的裂縫,黑魆魆,隱約有熱浪噴灼。
蚩尤蹙眉:“陰陽兩山?天地造化奇詭不絕。”
紫雄目光一閃:“昆侖是陽山,這地下的是陰山,自也是昆侖,誰要隨我前去查看?”
五位宮主自然無人退卻,一個個都摩拳擦掌。
公孫魃紅衣飄飄,站在蚩尤身側問道:“這就是洪荒熔爐?”
蚩尤點頭:“女魃,你隨我一道去吧,洪荒熔爐自生異寶,昆侖等人也能進入,隻是其中凶險莫測,你們好自為之。”
蚩尤抱著公孫魃,橫劍於胸前,跳入巨大裂縫,熱風如潮,公孫魃伸手一拂,熱浪瞬間化作紅光鑽入公孫魃體內,絲毫不會波及蚩尤。
紫雄手捏印訣,紫日懸浮,庇護周邊五人,紫日牽扯吸引熱氣,紫色逐漸變化,隱約有了一絲紅芒,忽隱忽現。
熱氣被消,風力卻是大增,忽左忽右變化莫測。
上麵天光已經模糊看不見,四周空無無處著力,公孫魃忍不住問道:“蚩尤,這洪荒熔爐有多麼深?怎麼許久不見著陸?”
蚩尤拋出神魔劍,筆直落下幽幽泛光,時間越久蚩尤麵色越是難看:“我也估算不出這洪荒熔爐的深度,但比起你我想象卻要厲害多了。”
公孫魃瑟縮在蚩尤懷裏,笑道:“這樣也很好,能夠這麼抱著你,縱然周圍空無,但有你陪著,我心裏也是高興的。”
公孫魃伸出手去:“蚩尤,下雨了嗎?”
蚩尤大驚,這是洪荒熔爐,怎麼可能會下雨?還未說話,便覺細雨濕潤,落在臉頰沾滿全身。
細雨濕重涼寒,公孫魃露出了然神色道:“我知道了,這是五行。”
蚩尤驚訝:“金木水火土?”
公孫魃點頭道:“是啊,剛才經曆了火風,如今是水雨,接下來便該是其他三行了,但這有什麼用呢?”
蚩尤一拍腦袋:“熔爐熔爐,自然是冶煉寶物了,這洪荒熔爐是把你我都當做材料來冶煉了。”
公孫魃笑著趴在蚩尤胸膛道:“那你肯定要被冶煉成一隻大笨熊啦,哈哈。”
蚩尤沒有說笑,眼眸滿是疑惑:“這洪荒熔爐不可能沒有凶險,這五行所過,卻也沒有什麼威脅,不可能這麼簡單。”
細雨驟然傾盆,公孫魃身體散發紅芒,想要蒸發水霧,突然麵色發白;“糟了,這不是普通的雨,我的火德之體都被壓製,不能蒸幹水雨。”
蚩尤身體也是一個踉蹌:“化神水!”
沒了熱風,紫雄依舊捏著印訣,紫日照耀燦燦,但細雨落下,紫日立刻暗淡,搖搖欲墜,隨後緩緩熄滅。
公孫魃一驚:“糟了,這洪荒熔爐是要滅絕你我性命。”
話音剛落,一抹寒光緩緩而來,卻是一道汪洋海澤,金光燦燦,是金海。
七人此刻才碰麵,全都跌落在金海之上,海水柔軟粘稠,不似清水,卻是融化的金屬液體,流淌緩慢。
金行宮主藏鋒黃眉一挑,滿是驚駭:“這是純粹金屬,毫無雜質,老夫都難以提煉出來。”
金海正如海,沒有神通術法,隻能依靠水性來保持自身不墜海底,藏鋒手掌捧起一掬嘖嘖稱奇。
赤焚天大咧咧問道:“藏鋒老頭,快說有什麼辦法嗎?”
藏鋒苦笑:“沒有,昆侖下壓著如此寶地,我竟是絲毫都不知道。”
這金海來得快,去的更快!
七人接著下落,一根根碧綠藤蔓猶如巨網勾結,一個不落的全被藤蔓卡在半空。
藤蔓扭動,纏著七人緩慢送下。
土!隻剩下了土。
藤蔓猛地抽離,七人雖然實力高絕,但被化神水淋過,此刻如同普通人,一個個也是驚駭欲絕,眼看就要跌個頭破血流,腦袋迸裂。
忽地,那土地似是化作水波溫柔,七人穿過土地,一個個身軀一顫,對視全是苦笑。
公孫魃澀聲道:“好精妙的幻術。”
一番苦難,蚩尤沉默片刻道:“走,這洪荒熔爐竟然如此玄妙,所蘊寶物必定非比尋常。”
公孫魃環顧四周:“去哪兒?”
四麵看去,竟然又是一座昆侖,山脈連綿,山峰險絕。
蚩尤渾身一震:“這是洪荒?”
蚩尤和公孫魃就是洪荒時代的人物,這洪荒對他們而言就像是回家。
紫雄也是目瞪口呆,他身為昆侖山主多年,也不知道昆侖竟然有著如此奇妙繁多的秘密。
一道白光爆射而來,拉扯著紫雄飛速離去。
蚩尤冷眼看去,身形一動,就要尾隨紫雄而去,砰,撞在一堵無形壁障上,蚩尤一拳砸去,那壁障卻又似乎不存在,蚩尤整個人向前跌去,低聲怒罵,隨後抬眼看去,白光早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