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寒目光呆滯,手下動作卻絲毫沒有猶豫,揮起拳頭狠狠砸在血龍的龍頭上。血龍一陣眼花頭暈,鼻子裏滲出血跡,哀嚎一聲,巨尾在空中搖擺,空間都被劈碎。一股磅礴的強大氣息壓迫而來,聲音滾滾如雷:“好膽,居然破壞老祖我所建造的牢獄,放走了那些血奴,你要死!”這是血河老祖的聲音,趙越眼睛一眯,抬頭看去,隻見血河老祖踩踏著濃厚的血雲怒氣衝衝而來。趙越冷聲說道:“血河老祖,你才該死,我與你無怨無仇,你就要將我抓走作為血奴,該死至極。”血河老祖眉眼陰騭,血色瞳孔微縮,猖狂地大笑道:“你一個人類小子,成為老祖的血奴應該感恩戴德,誠心為老祖我提供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卻一味想要逃跑,老祖這次可不會慈悲。”血河老祖話音未落,左手一揚,握著一麵血紅旗幟,血河老祖笑著說道:“這是老祖我親自煉製的奪血幡,讓你嚐嚐奪血幡的厲害。”血河老祖嘎嘎叫著,那奪血幡遇風暴漲,眨眼間就變的遮天蔽日,一股股血流從奪血幡中噴湧而出,圍繞著趙越的身體流轉。趙越神色一變,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似乎已經沸騰,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自己的身體,要融入周圍的血流中。趙越抬手打出一拳,轟擊在血流中,隻能打出一圈漣漪,連一朵浪花都未濺起。血龍在這奪血幡中威力驟然變大,更加威猛,張口吐出一團血色光球,砸在阡寒身上,阡寒反應不及,被砸個正著,虛影變得更加暗淡,仿佛失去了太多的力量。阡寒漂浮在趙越身側,趙越看到阡寒受到重創,心底不僅有些焦急,但是血河老祖的手段實在詭異。血液的沸騰讓趙越實力隻能發揮出一小半,被血河老祖逼迫的有些首尾不能兩顧。血河老祖得勢不饒人,更加用力地揮動奪血幡,紅霧彌漫,趙越的視線被完全阻隔。血河老祖一指點下,一道紅色光柱落在趙越肩膀上,趙越肩膀立刻破開一個血洞,汩汩鮮血流出。血河老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眼睛微眯,一副陶醉的樣子,說道:“好鮮美的味道,我忍不住要喝你的血了。”血河老祖舌頭化作一條長蛇,惡狠狠地咬在趙越的肩膀上,趙越臉色慘白,鮮血失去太多。血河老祖卻更加得意,渾身氣息也更加龐大雄渾,五指如鉤,抓向趙越的腦袋,要將趙越的腦袋捏爆。趙越想要躲避都來不及,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虛幻的身影挺立在趙越和血河老祖之間,一聲輕微的響聲之後,趙越才反應過來,回頭看去,卻是阡寒在方才阻擋著血河老祖尖利的五指,被血河老祖刺了個對穿。阡寒的身影逐漸渙散,血河老祖皺皺眉頭,說道:“這是純能量體,不能浪費了。”血河老祖大口一張,一股腥臭氣味散開,阡寒虛影化作無數光點全被血河老祖吞入腹中。趙越怒了,阡寒上次死去他不知是為什麼,這次卻是為了自己而死,自己隻能眼睜睜看著阡寒在自己麵前形神俱滅,什麼都沒有留下。趙越腦海一陣晃動,那久違的混沌文明緩緩蠕動複蘇,一個新的文明產生了萌芽,這是生死文明。生死文明,很古老的一個文明,與陰陽文明關係頗為緊密,翻掌為生,覆掌為死,一念生如花,一念死如灰。生死文明緩緩凝聚成為一柄鐮刀,安安靜靜地被趙越握著。趙越雙眼露出瘋狂,張口噴出一股鮮血灑在生死鐮上,生死鐮閃爍七彩流光,時而黝黑如無盡深淵地獄,時而潔白如至高九霄天堂。這是第一個由文明凝聚而成的武器,趙越不知道這有什麼意義,隻能感受到這是比斧刀握在手中更為強大的感覺。趙越舉著生死鐮,口中低喝一聲:“斷生!”生死鐮黑光巍巍,綻放出一朵黝黑花苞,隨後在血河老祖驚恐的目光中慢慢盛開,無數蓮瓣層層疊疊,一層就如同一個小世界,包含著生死之間的玄奧變換,神秘莫測。在血河老祖的眼中,自己似乎被困在一處虛空中,生死不由自己,時時刻刻都在麵臨著生與死之間的抉擇。強大如血河老祖,心誌異常堅定,也差點在這無數生死瀕危中心神崩潰。血河老祖眼神恢複清明,不禁一陣後怕,在看到趙越的身體狀況後,卻是笑道:“這是你最大的攻擊手段把,可惜沒有殺死我,你也沒有一擊之力,現在你就要親眼看著我殺死你了,哈哈。”趙越嘲諷笑道:“你要殺我?血河老祖,你先看清楚你自己的狀況,看看你是否還有能力殺的了我?”血河老祖聽聞趙越的話,心底突然泛起一個奇妙猜想,趙越莫非還有一擊之力?才會這樣有恃無恐。血河老祖這樣想著,突然發現趙越的身軀越來越高,低頭一看,自己的身軀居然開始化為一捧血水,隻有頭顱是完整的。血河老祖驚恐地喊道:“你使用了什麼妖術,你殺了我,我二弟和三弟是不會放過你的,你還不快停手。”趙越譏笑道:“傻子才會信你的話,我要是放了你,死的更快。”血河老祖怒罵,眼神越來越驚駭,自己真的看到了死亡,自己修行這麼多年,殺死了多少弱小的修行者,如今自己居然也要死了,他不甘心,不甘心多年修行化作一場空。血河老祖突然噴出一個血紅的珠子,眼神瘋狂無比,隨後整個腦袋炸開,一道虛弱的影子從血河老祖破裂的腦袋中飄出,就想要鑽入那顆紅色珠子。突然一個比血河老祖更為強壯的虛影跳出,撲到血河老祖虛影上,張口撕咬,咯咯吱吱的聲音毛骨悚然,趙越卻是露出微笑,那後來的虛影正是阡寒的虛影。方才阡寒被血河老祖吞吸入肚,阡寒借用血河老祖周身的雄渾氣息將自己的身形穩固,一直待在血河老祖的身體中伺機而發,終於逮到了這個好機會,將血河老祖的最後保命手段破除。阡寒一口口吃掉血河老祖的虛影,整個虛影逐漸凝實,隨後進入那個紅色珠子中。紅色珠子一陣顫動,趙越低頭看去,阡寒就像是一個小螞蟻在那紅色珠子中四處亂跑。那顆紅色珠子似乎感應到了一種召喚,帶著阡寒朝著一個方向飛奔而去,趙越緊跟在後,看著那紅色珠子落到那養血果樹上。紅色珠子發出紅光,將養血果樹完全籠罩,養血果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根部漂浮起一塊拳頭大的紅色晶石,也被紅色珠子吸成粉塵。紅色珠子似乎達到了臨界點,轟地爆裂開來,無數血紅粉霧逃逸向四麵八方,但是從珠子爆裂的原地顯露出一個人形,正是阡寒。阡寒此時已經不是虛影,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讓趙越頗為驚喜。阡寒渾身毛孔張開,那四處逃逸的粉霧全部倒退縮回,被阡寒的身體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