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微微一愣,自己堂堂一代永恒天使,豈會隨意撒謊,這對於自己的懷疑讓寒霜很不高興,所有她的臉色很陰沉,冷聲道:“你覺得我們應該如何取的你們信任?”
男子很認真的想了想,才繼續說道:“我沒有檢測人心的辦法,所有還是需要你們離開這裏,無論你們的目的如何,我們不想要戰爭。”
寒霜轉頭,看了一眼身上衣服已經被拖得破爛的衣衫,說道:“如此,那便算了。”
寒霜轉身離去,歡喜仙帝看了一眼,也轉身踏上道路,衣袖飄飄,很是美麗。
男子見狀,便招呼著跪倒在地的十數個人站起來,站在那握著紅纓鐵槍的女子身側。
突然,男孩回頭看到一個光著腦袋的人赤足行走在荒原中,驚喜呼喚道:“道蠻寺!”
道蠻寺是蠻子地域中的一座寺廟,建造的時間不長,很多小孩子卻喜歡去那裏玩耍,因為那裏的人都很慈眉善目,看起來很是向往和平。
女子回頭看了看,皺起眉頭,她心裏非常不喜歡這道蠻寺的和尚,因為這些道蠻寺的和尚平日好吃懶做,與辛勤的他們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個行走在荒原中的和尚身披一件棕色袈裟,枯瘦的手中撥弄著一串棕紅的念珠,每一粒念珠上都刻著一個小巧的佛像,或喜或怒,或嗔或癡。
一雙草鞋已經磨破了鞋幫子,露出烏黑的腳趾頭,雖然身有泥垢,但看起來卻是雙目清澈,仿佛一眼望去便再無秘密,能夠窺破一切罪惡善美。
女子識的這個和尚,這是那位蠻無主持的三弟子道真,蠻無主持平日會讓五位弟子去四處化緣,傳述佛經妙諦。
道真看到女子臉上露出喜色,伸手拿出一本佛經,高聲誦讀,聲音輕盈如同雲霧,每一個字卻都深深的鑽入女子心扉之中,洞察內心變化。
女子臉色微變,她最討厭的就是這般,每個人心底都有一些不願意別人知道的秘密,然而這道蠻寺的和尚卻都擅長於挖掘內心心思。
道真目光一轉,突然看到離去的寒霜,歡喜仙帝,以及被拖在地上的趙越,隨後追上前去。
女子一揮手,呼喚跟在身側的人全部回去。
道真追上了寒霜,滿目慈悲,口中誦讀著無上佛經,點點佛光綻放如同金色蓮花,將道真的身體鍍上一層金輝。
寒霜知道這些和尚,永恒天國的佛教身為三大教之一,影響力居然已經抵達神秘的北域,當真是讓寒霜心駭莫名。
寒霜對於三教都是很忌諱,對於儒門倒是很親切,如今看到佛教勢力紮入北域,不由心底微沉問道:“你這和尚攔著路幹什麼?”
道真看了看腳下,說道:“貧僧未曾攔路,道路萬千,隻有踩在腳下才是施主的路,貧僧未在施主的腳下。”
寒霜聽到這幾句話,心情卻是慢慢平複,問道:“那麼你站在我麵前為何?”
道真笑道:“貧僧是佛教中人,與施主相遇自是因為佛緣,還請施主不要見怪,此佛經多讀可以保持身心舒暢,不生嗔怒。”
寒霜目光一閃,沒有伸手去接那本佛經,而是繞過道真往前走去。
道真看到了趙越,趙越卻看不到道真,因為他此刻暈厥著躺在地上,被一根紅菱拉扯著。
歡喜仙帝目光奇異地看著道真,在她眼中,那本薄薄的佛經竟然在散發一股柔弱的金光,並且其中有著無數聲音在低聲誦讀著佛經。
道真突然開口說道:“這位病人就要死了。”
歡喜仙帝腳步猛地一停,看向道真,等著道真的後文,目光帶著一股逼迫。
寒霜也是停下腳步,目光裏滿是不屑。
道真仔細看了看趙越的麵孔,手指撫摸著趙越的眉心,說道:“混亂不堪,是為大病。”
歡喜仙帝是知道趙越腦海中亂七八糟的,但卻也知道沒有任何問題,趙越完全能夠控製那些東西。
道真手掌按在趙越胸口,臉色突然大變,說道:“怎麼會這樣?”
寒霜微嘲道:“怎麼了?”
道真閉上雙目,隨後才緩緩說道:“他已經死了。”
這一句話石破天驚,驚得寒霜身體微微一顫,搖頭道:“不可能,你這個禿驢在亂七八糟胡說我撕了你的嘴。”
歡喜仙帝卻是沒有說話,而是微微歎息了一聲,難怪她第一次看到趙越就有些不太正常的感覺,原來如此。
她為何要逗留凡俗世界,為何要跟隨在趙越身側?這些都是因為她早就看出趙越的身體特殊,是死亡,卻還活著。
道真說道:“此人還需讓我師傅看看,才可定論。”
道真沒有經過寒霜和歡喜仙帝的同意,便將趙越背在脊背上,速度如飛,蹭蹭地趕往道蠻寺。
一聲鍾鳴,道蠻寺的大門應聲而開,與此同時,一個年輕的和尚睜開雙眸,佛光微微綻開,猶如兩朵飄搖的金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