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醉鬼,樊若山倒沒想怎麼出手。他對柯兵頂多就是有了點興趣,還沒到饑不擇食的地步。留下看陪著他,無非是一時興起。
用手有趣的撫弄著男人的頭發,一根根頭發絲硬得像鋼條。樊若山想,這還真是符合這個男人的感覺。
共事的那段時間,樊若山就看出來了。柯兵這個人,表麵上看起來,好說話,愛說話,和誰都融融洽洽,但做事又很有自己的一套原則。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該支持的雙手雙腳支持,該打擊的堅決撲殺毫不留情。
這一點和唐堯正相反。唐堯遇事總喜歡繃著,端著那股勁兒。喜歡的不喜歡的,雖然能看出一二,但他死也不會開口。自然也無力改變什麼,不喜歡的依舊在他眼前滋潤的鬧騰,喜歡的呢,照這速度過上一個世紀也得不到。
關於唐堯的情商那一點,樊若山完全同意柯兵。唐堯的公司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百分之六十靠他自己的專業技術,畢竟研究生不是白念的,百分之三十五靠的唐禹,雖然唐禹沒說過什麼,但依樊若山對他的了解,男人恨不得組成個敢死隊在前麵為自己弟弟掃清一切障礙鋪平一切道路,至於剩下的那百分之五,便是運氣。總之,完全沒有EQ的功勞。
隊員們都很優秀,就不用隊長做什麼了。而據樊若山所知,騰古七大金剛裏有六個是唐禹動了手腳獵頭來的。當然,這一點唐堯一無所知。
直到現在,樊若山仍然懷疑唐禹有戀弟情節。嗯,十分懷疑。
“就算我現在什麼都沒有~~擦掉了眼淚還是抬頭要挺胸~~麵帶笑容不氣餒往前衝~~我越挫越勇~~我永遠不退縮~~”
半小時不到,樊若山聽了不下十遍任賢齊哥哥陽光而勵誌的嗓音。本來想無視的,奈何電話那頭的人太執著。無奈的把柯兵翻過來,樊若山摸出了柯兵的手機。電話上閃動的來電人的名字——崔小鵬。
樊若山挑眉,這名字他確定聽過的,可忘記了在哪裏。
思索一下,樊若山還是接通了電話。
“小卒子?你又哪兒鬼混呢,短信不回電話不接?”崔小鵬的聲音懶懶的,似乎剛洗完澡躺在床上,“你不是說帶東西回來給我,什麼啊,鄙人相當好奇呢……”
“不好意思,也許你可以選擇一個陽光普照的日子問柯先生本人。”樊若山皺著眉,有些為難的說。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聲音立刻低沉下來:“你是誰?”
“酒友。”樊若山想也沒想,就回答道。
“柯兵呢,讓他接電話。”崔小鵬的聲音有些冷了。一反剛剛貧嘴的活潑。
樊若山有意思的挑挑眉,打趣道:“他現在沒法接電話,如果你夠耐心,也許能等到一兩句夢話。”
幾乎是立刻的,電話那邊問:“你們在哪兒?”
樊若山知道自己的曖昧收到了良好效果,漫漫長夜何其無聊,逗逗人玩兒也不錯,:“你覺得呢?”
“哪家賓館?”
樊若山發誓自己聽見了磨牙聲。
“我為什麼告訴你,你是他什麼人?”
“你最好、立刻、馬上、告訴我。”
“你會不會管得太寬了點兒,他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有自主行為能力的成年人。”
電話那邊忽然沉默了。樊若山有點意外,他還沒使出殺手鐧,還有一肚子壞水兒沒潑出去呢,結果對麵就偃旗息鼓了?
“喂?”樊若山試探性的呼喚一聲。
“算了,”崔小鵬再度開口,聲音裏透著濃濃的無力感,“你別玩兒仙人跳就行。”
這就舉白旗了?樊若山略感沒勁的歎口氣。也失去了接著玩兒的興致:“我們在紫苑歌彙,你的小卒子喝倒了,趕緊來收屍。”
哢嚓。
最後一個字音還沒落,那邊就火速的收了線。樊若山翻翻白眼,這年頭五講四美都哪兒去了!
“小卒子啊……這外號倒挺有味道。”樊若山看了看剛才被自己掀過來而忘了掀回去此刻正仰麵朝天張著大嘴呼呼的男人,露出有意思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