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好色?他對她妖孽的容顏毫無興趣?
天下竟有這樣的男子?清高冷漠?還是古板的書呆子?嗬嗬……
聶海青對著銅鏡露齒一笑,引來丫鬟滿臉的好奇:“小姐,想什麼這麼開心啊?”
“冬兒!不要梳宮廷妝了!”
絲緞般柔滑的黑發攏到前胸,聶海青從梳妝台前轉過身,“我今天不舒服,天哥哥那裏我不想去了!叫人回了吧!”
“啊!”小丫鬟愣了愣,看了看她紅潤的臉色,關心地問道:“小姐哪裏不舒服?要不要請華大夫過來?”
一個老眼昏花的老頭子,醫術能高明到哪裏去?再說,她根本就不會患人類的疾病,“還是算了吧!我今天要去啟塵醫館親自看病!”
“小姐啊!這不和禮數!哪能您去拋頭露麵看大夫,相爺要是知道了……”
“哎呀!羅嗦,我帶著麵紗不會有人認識,好了好了,快去備轎吧!”哪有那麼多事?我一個妖精會在乎這些俗規?她想了想,又追加一句:“就帶仇剛、仇傑兩兄弟,另外,轎子越簡樸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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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臨近,皇城腳下,傳流不息的行人遊走在繁華的街市,顯得尤為熱鬧。
一頂藍色粗布軟轎,四名轎夫,兩名丫鬟,兩名鐵血護衛,從容穿過人群,穩步而行,一行人即不招搖,也不華貴,又有誰會知道軟轎中人是何許人士?
停在啟塵醫館大門前,冬兒掀起轎簾,刻意壓低聲音道:“小姐,我們到了!”
聶海青優雅地從轎中走出來,一身湖綠色紗質輕衫長裙,隨風而動,將她妖媚的氣質憑添幾分俏麗之色。隻見她身姿婀娜,體態輕盈,立於醫館門前,微微一笑之間,透明的綠色輕紗下,那嫵媚的笑容,若隱若現,更加讓人覺得神秘而驚豔。
一踏入門裏,似是帶來一陣清爽的風,將室內悶熱的空氣一掃而空,讓人感覺涼爽的同時引來眾多病患的目光。
聶海青眼波流動,一眼便看見診台後,正在認真給人把脈的花啟塵。她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他是看婦科嗎?這醫館中的病患怎地如此多的姑娘和老婦?恐怕,都是醉翁之意吧!
“閑雜人等讓開,我家小姐要看病!”仇剛衝著一眾大姑娘小媳婦氣焰囂張地吼叫。
花啟塵清冷的目光瞥過去,不急不緩地吐出兩個字:“候著!”
聶海青一揚手,阻止了要耍威風的仇傑,她上前一步,緊緊地盯著花啟塵的臉,等待他處理完病患後,才朱唇微啟,語氣嬌柔地說:“等不得了大夫!昨天的腿傷尚未醫治,今日已有化膿的跡象,再遲,恐怕腿就要爛掉了。”
說完,她便故作一瘸一拐地向前走了兩步,目光停留在他紅潤的嘴唇上,越看就越想過去咬上一口。
花啟塵寫好藥方,交給病患,抬起一雙清冷的黑眸看向聶海青:原來是她?難道她深夜離開後沒有治傷嗎?眼神閃了閃,他開口說道:“傷口讓我看看!”
“你看嘛!都快疼死我了!”聶海青毫不避諱地提起裙擺一角,伸出早已被她做過手腳的小腿,那傷口創麵不但又紅又腫,更是流出了乳白色的濃物,立刻驚了花啟塵的眼。
“都這麼嚴重了,你怎麼沒有醫治?”天下還有如此不愛惜自己的女人?花啟塵連忙站起身,對眾多病患交待了幾句話,便自顧自地走到醫館內診室門口,門簾一挑,示意聶海青進屋:“隨我進來!我給你上藥!”
冬兒過來攙扶聶海青,卻讓她給拒絕了。
“我自己走就好,你不要擔心!”開玩笑,好不容易有了和美男獨處的機會,她怎能允許別人打擾?眾目睽睽之下,聶海青一瘸一拐地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