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宇眉頭蹙起:“欣桐的手臂有青紫色,還說是胎記?怎麼可能,上次我們見麵,她穿著是短袖,手臂上沒有一點青紫。”
佳音神秘的俯身過來:“所以,我才會覺得奇怪啊。我猜測,欣桐一定是被家暴了!家暴的就是她的叔叔!所以,她受傷也不敢說,今天全程更表現的很怕那個叔叔!”
韓東宇的眉頭蹙起更緊了:“佳音,你狗血劇看多了吧,居然能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即使欣桐受傷,也應該是意外,怎麼可能是家暴。更別說還是吳震下的手。雖然我和吳震沒有深交,但是整個政府的工作人員都說吳震是正義,是剛正不阿的好同事。你看看,吳震對欣桐不知道有多關心,多細致呢。”
佳音撇嘴:“且,知道道貌岸然四個字怎麼寫麼?知道偽君子三個字怎麼念麼?知道世上還有一個詞叫變態麼?我覺得,吳震就極有可能是一個道貌岸然的變態偽君子!他現在對欣桐一切的寵愛和細心,都是在掩飾他對她犯下的錯,或是在彌補他內心的慌亂和愧疚!”
“……”
韓東宇扶額:“佳音,你越說越離譜了。不去寫小說,都對不起亂開的腦洞。”
佳音嘿嘿笑了:“我這次腦洞開的很大麼?不好意思,那可能是我真的想多了。”
佳音是消停了,但是韓東宇的心卻是再不能平靜了。欣桐那丫頭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上一次碰見,蹲在路邊哭的好像被遺棄的流浪狗。這一次,明明受傷又說胎記。小小的她,稚嫩的肩膀到底扛起的是什麼心事。
還有,剛剛欣桐去衛生間的時候,吳震為什麼會那麼自然的而然的拿過她的背包,檢查她的私人物品。甚至是手機,都翻開滑動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欣桐從後麵出來,他才不動聲色的將手機放回原位。
吳震再是欣桐的監護人,她也是成年人了。也有私人空間和物品,也不能隨便去翻開偷看吧。
難道吳震真的如佳音說的,是一個道貌岸然的變態偽君子?
韓東宇沒有心思吃什麼了,就和佳音離開餐廳,去采摘園采摘。佳音看什麼都好,直恨不能將采摘園都搬回去。奈何韓東宇開的是轎車,不是貨車。
出來一天回家。韓東宇本來是散心的,結果弄得一肚子煩心事。送佳音回去她的半腰山以後,開車回家。但是半路上還是忍不住停下車子,拿出那天自己給吳欣桐擦眼淚的手帕。
鏡頭回放。
采摘園結束的時候,韓東宇想到回城要兩個小時呢,就先去了一趟衛生間,省的路上再麻煩。然而,他肚子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吃了沒有洗的水果的緣故,就在衛生間多呆了一段時間。出來衛生間的時候,看到一個清理衛生間的阿姨,阿姨跟他說:“有一個小女孩在這兒等了你一會兒,發現你還不出來,就求我將這個給你,說這是你的。然後她就跑了。”
韓東宇看著阿姨拿著的深藍色的手帕,接過:“謝謝阿姨,這的確是我的。”
阿姨笑笑,沒說什麼就走了。
韓東宇摸摸手帕,想著應該是吳欣桐看見自己來衛生間了,想跟著進來還自己手帕,然後自己肚子不舒服,就在裏麵的時間久了,她等不及,就走了。
韓東宇也沒有多想,就把手帕揣進了口袋。
但是這一路,他越是回想這一天看到的吳欣桐,越是覺得奇怪。對吳震過分的順從,不敢東張西望怯怯的眼神,佳音說看到了她身上有傷,還有讓阿姨轉交給自己的手帕。
韓東宇當時看著折疊的方方正正的手帕,隻是想,這女孩真有意思,居然一個手帕還執念的要還給自己。但是現在,他又看著這手帕,總感覺心裏莫名的惴惴不安。
將折疊的很好的手帕慢慢打開,也沒有什麼目的,就是很隨意的打開。可是這隨意的一個動作,卻換來心頭劇烈的一咯噔。
救我,求你。
四個褐紅的字,在手帕上赫然在目。
這深藍色的手帕不是純色的,是深藍和淺白相間的條紋狀。而此時,這四個字就在淺白的條紋上,用血歪歪扭扭的寫著。
吳欣桐在跟自己求救。她跟著自己來衛生間是來讓自己救她的。而自己卻在裏麵蹲太久,她不得已,把求救的話寫在手帕上,求阿姨給自己。
而自己粗心大意的居然現在才看到!
一瞬間,韓東宇看到的一切不尋常,佳音說的一切腦洞大開的話,都跳進韓東宇的腦子裏。他恨得雙手狠狠砸一下方向盤,啟動車子就往半腰山下疾馳而去,他要去找吳震,要去解救那個可憐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