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海英一副了然的模樣,“雖然你說得很淒涼,但我知道你是變著花樣秀恩愛。不過沒事,我暫時沒時間考慮這些感情事,傷害指數還不高。”
“好吧,我也不指望你們能明白我現在的處境。”蘇子淩歎了口氣,不是別人看不清,是宋翊東門麵功夫做得太好了。
“回來了!”宋翊東放下手中的報紙,給蘇子淩放好棉鞋,自然地接過她手上的挎包。
“嗯,好累。”蘇子淩舒展著身子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宋翊東端著碗屁顛屁顛從廚房裏出來,蘇子淩瞧他一臉諂媚,強硬地拒絕道,“宋翊東,你要是敢讓我喝豆漿,我跟你沒完。”
“不是豆漿。”宋翊東趕緊解釋,用嘴吹了吹,“這是黑芝麻糊,媽說多喝芝麻糊孩子的頭發會烏亮發黑。”
“宋翊東,你能不能別再找秘方了,成天豆漿、燉雞的,我現在巴不得這孩子長在你肚子上。”蘇子淩拿著湯勺一腦子往嘴裏,。越想越不解氣,掄起手就給宋翊東手臂一拳。
權當貓抓癢,宋翊東幫忙吹著氣,好生提醒道,“慢點,別燙著。”可看到蘇子淩拋過來帶利器的眼神,他識相閉嘴。哎!蘇子淩自從懷了孕,脾氣也開始成倍上漲,他堂堂的一行之長在這家中隻有跑腿挨罵的義務。
賈海英坐在床沿端著一碗中藥,看著躺在床上哭得眼睛都腫起來的黃翠蘭說道,“媽,我買了後天回廣西的火車。”
“哼!”黃翠蘭把臉往另一邊一橫,賭氣不肯喝。
“你不開心也罷,反正後天我們要回廣西了,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賈海英從椅子上站起來,喚來賈海燕,將藥碗交給她,“海燕,你來幫媽喂藥。”
“英,你給我回來。”見賈海英離開,黃翠蘭扯著嗓門大喊。
不想和黃翠蘭爭吵,賈海英回房間裏收拾著東西,一張張蒙上灰塵的老照片勾起她最深處的回憶,那時爸爸和弟弟還在,媽媽也還是一個勤勤懇懇的農村婦女,自己也隻是一個學習優秀滿懷誌向的普通學生,然而現在,因為周坤的告發,自己好不容易爭取而來的教師職位因此被辭退,積攢多年的積蓄也被母親敗了光。往事不願再提及,她草草拿了個塑料袋就把照片打包放好。
要不要給張小斌打給電話?賈海英拿著手機在房間裏來回轉。打吧,以後再也見不到了,就當幫自己解個心結。
“嘟嘟”的電話聲一頓一頓地敲在她心房上,賈海英那握著手機的右手已滲出細汗。
“喂,是海英嗎?”
這多次出現在她夢裏的聲音再一次響起,賈海英卻隻能張著嘴巴不說話,滾燙鹹澀的淚水順著臉頰流進嘴裏,自從分手之後,這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給這個男人打電話。
感冒的張小斌聲音有些沙啞,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他難以下咽的痛苦,“海英,你在聽嗎?”
賈海英終於忍不住放聲痛哭,聽得電話那頭張小斌心發慌,急著追問,“發生什麼事了?他是不是又打你?”
“小斌,你別說話,聽我說。”賈海英吸了吸鼻子,試圖讓自己穩定下來,“小斌,分手那時我曾說過我不欠你,現在我依舊認為我不欠你,因為在那段感情裏,我付出了和你一樣多的情感。你應該知道,你我之間是不可能了,我曾經那麼努力讓自己變得和你一般優秀,怎能甘心讓你接受有著不堪過去的自己。小斌,你也不用再去打探我的消息,下個月我就要結婚了,他是一個很小氣的人,不想我和其他男子有過多糾葛,如果你是為我好,請別再來打擾我。”不給張小斌說話的機會,賈海英一說完就掛斷電話,趁現在自己還理智快刀斬亂麻,再糾糾纏纏,對彼此傷害更大。
拳頭攥得指甲嵌進肉裏,張小斌恍然若失,嘴裏不斷重複著結婚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