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鐧找到了嗎？”
福濟天點了點頭。他沒告訴季北的是，壓根不是他去找的鐧，反而是鐧自個兒送上門找到的他。
那天自己煞費苦心地一席訓話總算還有點用處。福濟天今早剛一提出想去找它，就在門口不遠處看到了破天，為此他不得不在外麵蹲了半個小時才回去。
“濟天，你這腿還有多久能好？”
福濟天又喝了一大口兔肉粥，打趣道：“這麼快就想趕我走嗎，跟上次可不太一樣。”
“不是，我等你腿好了一起走。”季北擦了下嘴，解釋道：“我殺了官府裏的人，雖然現在還沒消息，但總歸是要敗露。這是非之地自然是離得越遠越好。”
“一起啊？那你這裏的房子怎麼辦，還有盤纏呢，你總不能學我睡山洞，捉野雞吧。”
季北略有不舍地撫摸了下地板，“這房子也有些年頭了，不要也罷。至於盤纏，我早些年間也有些積蓄，省著點用是夠了。”
福濟天心中愧疚之意又濃了些，受了兩次救命的恩惠不說，還害得人家流離失所，恐怕就是真把自己賣了都還不清這個人情了。
“那個，真的不能抓頭野鹿回來嗎？”
“……等我腿好了再說吧。”
一晃又是一周，捕快失蹤的消息已經傳開了，福濟天的腿也能下地了。
和季北一起收拾好了行李，還得到了個用麻布係成的小挎包，二人即刻動身，趕上了一支路過平安鎮的商隊。
“大的二兩，小的三兩。”
雖然早就知道了季北有點小錢，卻沒想到能隨手拿出五六兩紋銀。福濟天被季北抱上馬車後，總覺得有點怪怪的：“為什麼小的還要多收一兩，這不對吧。”
季北伸手吃力地掰開了卡頓的木窗，讓光線透進來：“那…就是你…想當然了，這萬一路上遇到劫匪什麼的，長得壯的可以出力，你說說你能幹什麼。”
“我是狐妖！”福濟天看著布袋裏的破天，又補了一句：“我還有根鐵棍子。”
“知道你是狐妖啊，變成狐狸一溜煙就跑不見了，一般人可追不上昂。”
“……等我再活個幾百年，稱霸一方，到時候哪有我跑的道理，隻有被我追著跑的人！”
福濟天一想到日後自己叱吒風雲的情景，不禁浮想聯翩。
季北又挪了個方形的貨物當凳子，附和道：“對的對的，到時候別忘了給我封個一官半職，那也算我八輩子的福氣了。”
福濟天剛張開嘴想說些什麼，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活不活得過一甲子都成問題，胸口頓時堵著慌，便也沒說什麼，悶悶不樂地閉上了。
“哎呀，想我當年也是跟商隊進的京城，那得了啊，天上飛的神仙，地上走的武夫，好多名震天下的人物都聚在一起，隨便拿一個都是呼風喚雨的存在。我自認為刀法算是一流的水平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