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兒——!”
福濟天大腦迅速從空白狀態強行拉了回來,衝著季北大喊道:“他們對馬下手了,要側翻了!”
抽出砍刀,季北迅速把福濟天環抱在胸前,緊貼著窗口:“不要亂動,待在我身邊。”
大幅度地左右晃動了兩趟,馬車驟然翻了好幾個圈,福濟天被季北擋住,這才沒有被貨物傷到。失重感伴隨著天旋地轉持續了好幾秒,停下的一瞬間,季北裹挾著福濟天迅速翻滾了出去,與一把砍下的大阪斧幾乎是擦著頭皮而過。
“季北!”心跳都漏了一拍,看見季北掉下的是頭發而不是腦袋,福濟天放下心來,觀察著周圍的局勢。
七八名捕快從馬車的各個位置分別走出,福濟天無法想象這馬車是怎麼在外麵掛上這麼多人的。
“你們是怎麼找上門來的。”季北眼中殺氣畢露無遺,恐怖氣場毫不掩飾地釋放而出,“是商隊裏的人給你們報的信?”
“交出狐妖,這跟你沒關係。”一位手持大錘的捕快正氣勢洶洶,卻被一旁拿斧的捕快錘了頭。
“傻玩意兒,你看那狐妖像是能殺人的樣子嗎,這耍刀明顯才是幕後黑手啊,趙五都被他捅下馬摔死了,還沒關係,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殺!”
不知是誰一聲令下,捕快紛紛提著兵器蜂擁而至,福濟天和季北對視一眼,默契地向路邊上樹林衝去。
進了樹林,原本鐵板一塊的捕快不得已散了開來,這就給了季北逐個擊破的機會。
“殺啊,殺,殺——”
錘士剛彎腰避開一根樹枝,抬起頭,迎接他的便是攜帶罡風的精準一刀,人頭霎時間脫離身體跌落下去。
刀刃不停,無數刀影在樹影婆娑中收割生命,刀刀致命,福濟天此刻才真的意識到季北是一名刀客,還是獨霸武林的絕頂刀客。
飛舞的殘影越來越快,最後竟像一股水流般源源不斷地噴出,以各種刁鑽的角度攻入捕快罩甲的間隙,根本沒法躲避。
交手的片刻功夫,就有不下三名捕快被快刀斬亂麻活活砍死,其中一名在死前被砍了足足數十刀,屍體像開花似的噴出了血水。
“這是什麼怪物,跑——”
又一顆人頭落下,季北還想繼續,不料竟迎麵走來一個身披全套紮甲的猛士,硬是頂著斬擊一腳朝下三路踹去。
“鏘、鏘鏘鏘鏘鏘鏘……”
原本劃過血肉的“撲哧”聲突然變成了打鐵聲,季北顯然沒考慮到這種情況,雖然輕身躲過踢擊,但節奏儼然受到了嚴重破壞。
“虎口…震裂了?”福濟天注意到右手拿刀的地方滲出了汙血,知道不處理掉這個鐵罐頭,季北連反擊都恐怕做不到。
短暫的停歇間,剩餘的捕快隱約形成包圍之勢,刀光劍影之間,季北已是防得多,攻得少,並且敗勢還在不斷增大,勝負恐怕要在十息內決定!
“不行…好好想想,有辦法的,別緊張!”福濟天極力思索,無數畫麵在他眼前閃過,有林一指彈指射出鐵丸,有狩獵野兔時的撕咬,甚至有前世看過的女子防身術——什麼時候混進來的?
最後所有的所有定格在季北指著布袋裏破天的那一幕:“你不是用鐧的嗎?這東西專克重甲。”
“我不會用鐧啊,我連最簡單的握鐧都不會,你讓我怎麼…..”
罷了,死馬當活馬醫,可不要小瞧我跟破天之間經曆過生死的羈絆啊!
殺心頓起,福濟天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用死力抽出破天,助跑著朝季北激戰的地方衝了去!
“給我……”用盡全力擲出手中的鐵鐧,福濟天有一種預感,他這一鐧絕對能中,而且,會很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