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地,有了一種想笑的衝動。
“真是難得啊,小花也會有這種表情……”從馬鞍上傳出嘲弄的聲音,花小舞拍了拍出聲的部位,青銅劍鐺鐺作響。
“拍我做什麼?這小姑娘除了脾氣古怪點,長相倒是不錯,不過小花啊,你最好不要把她當人看,要不然倒黴的可是你喲。”那聲音大有喋喋不休的趨勢。
“碧水,你又偷看了人家內心了?”
“我看了又怎滴,誰叫這小丫頭稀裏糊塗的都不知道設防,不看白不看!不過看了也不告訴你,那可是好玩的東西喲,是我們兩個的秘密!”
花小舞也不搭理它,隻是從馬鞍上解下了青銅劍,掛在自己腰間。而後拍拍蘇蘇的臉頰,蘇蘇翻了個身,一下子把抱在身上的白色長袍掀開來,她自己身上那件紅衣早已殘破不堪,於是胸前一大片就露了出來。花小舞趕緊把那長袍扯過來繼續蓋上。
“喲喲,小花臉紅了!”
花小舞任它去鬧,猛地拍了幾下蘇蘇的臉試圖把她叫起來,卻見蘇蘇身上突然冒出一團紅光,兩眼猛地一睜,裏麵竟然是兩團火焰。
“唉呀,小花,你叫醒了不得了的東西啦!”那把劍幸災樂禍。
花小舞神色不變,瞥見一個夥計拎著個木桶出了店門,一把奪過木桶,劈頭蓋臉的就往蘇蘇身上一淋。
“誰潑我!”蘇蘇這下徹底清醒了,一眼看見端著空桶的花小舞,自己渾身濕透,那水卻還透出股怪味。捋了捋嘴唇,居然吐出片爛菜葉子,手一摸,頭上還掛了幾根麵條。那書生仍一身白衣,風度翩翩,幹淨得跟下凡的神仙似的,如此鮮明的對比,竟然還是在客棧門口人口稠密眾目睽睽之下,看,已經有多少人圍觀了,又有多少帥男美女在那看笑話了?
蘇蘇幾乎發飆,睡覺之前還在琢磨著人權問題,這就被害的形象全無,她還要怎麼見人,真是怒從心中來惡向膽邊生,眼珠子霎那就紅了。
“姑娘,這裏人多,冷靜點,否則就不是一桶刷碗水了。”花小舞突然欺近她,在她耳邊涼涼的說。
蘇蘇猛然驚醒,花小舞乘勢用那外袍把她一包,就往裏麵拉。蘇蘇想到自己險些暴露自己,心裏有些後怕,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麼辦,隻好走一步看一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有的是機會,這會還是老老實實聽他安排的好。
“讓大家看笑話了,舍妹腦子不太好,嗬嗬。”花小舞說著,圍觀的人也就三三兩兩散去。
這,這人!我忍!蘇蘇死死咬著嘴唇,一直忍到了閣樓。
這客棧建在如此偏僻的路口,麵積算是不錯了,僅閣樓都有上十間小隔間,除了矮一點,熱一點,倒也沒什麼不妥。似乎早料到會拿來住人,已經清理得很幹淨,茶幾被褥一應俱全。七劍門讓給他們的這一間原本是老七薛明之和老五米倉的臥房,緊鄰著七劍門的另外幾間隔間,還有一側靠窗,通風算不錯的了。七劍門就住了一晚,這會米倉已經收拾過了,茶壺裏麵添滿了茶水,花瓶裏居然還插了一朵睡蓮。蘇蘇一見,心情大好,直感慨人家不愧是大派弟子,處事周到,哪像那個沒人味兒的書生?
抱怨歸抱怨,人家書生好歹也給她叫了一桶洗澡水。蘇蘇這會泡在大木桶裏,氣頓時消了不少。書生倒也知禮,老早掩了門退了出去,隻在門外跟她搭話。
“小生我身無長物,不知姑娘為何定要跟著小生。”花小舞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