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知道自己難敵盤古斧,想也沒想一把將花小舞丟了出去,也顧不得會不會摔出毛病來,她隻知道就算是被摔了,也比被盤古斧逮住強。
盤古斧和花小舞誰也沒想到蘇蘇會如此不按理出牌,眨眼間花小舞就成了天空中的一個小點,連聲“啊”都沒來得及叫出來。盤古斧欲追,可是有妖劍擋著,他怎麼可能追得上?這一劍一斧就在半空中打了起來。
蘇蘇和這把斧子交過手,知道自己討不了好,估摸了著小舞已經安全逃離,自己沒了顧慮,她打不過,不可能逃不過。蘇蘇借著被打飛的機會尋著個茂密的山林,便往裏麵一頭鑽進去。那盤古斧哪裏容得兩個人從自己跟前跑掉,惱羞成怒,大斧子一揮,排山倒海的斧影把整座山削成了禿頭,卻見紅影一閃。
盤古斧麵露得意,趕緊追了上去。半晌,被削成了小平頭的土山坡上,黃土翻飛,蘇蘇從裏麵鑽出來,望著盤古斧離去的方向,暗自奇怪,那個引走盤古斧的家夥到底是誰?
這把斧子的心思仿佛粗了不少,完全沒有了以前的精明,不過蘇蘇才不會去管敵人的反常,也不知道那花小舞摔壞了沒有,趕緊往他離開的方向追去。
花小舞被蘇蘇拋了個措手不及,現在這金肌玉骨的半仙之體雖然礙於天庭的協定不能釋放出靈力,卻可以借助陣法調用天地之氣,隻見花小舞在半空中隨手比劃了幾下,腳下便招來了一朵彩雲,托著他脆弱的身體緩緩下降,好容易落到了地麵。書生的身體果然無力,這般速度就難以招架,落地的瞬間禁不住踉蹌了一下,待他穩住身形,麵前卻站了一個人。
“我等你很久了,該叫你花小舞呢,還是魔主?”美人刀手持雙刀,望著他冷笑。
“原來是一對菜刀……”花小舞眯著眼,似乎瞧不起他。
美人刀最恨別人把他當菜刀,除了封四娘。頓時火氣上湧,拿著雙刀就衝了上去:“玄!把不屬於你的身體交出來,滾回地府去!”
“看來他都告訴你了。”玄嘴角含笑,用這副身體戰鬥,他絕不是美人刀的對手,可是他不躲也不逃,竟然靜靜地站著,眼看著美人刀的雙刀絞上了脖頸,現出淡淡的血痕,“你真的砍得下去嗎?哦,我想起來了,現在肉身似乎很緊張,聽說地府都缺貨呢……”
交錯的刀刃在他鼻子跟前停了下來,美人刀怒喝:“你,你卑鄙!”
“哼,不是地府趁人之危,我又如何會屈就於這副脆弱身體!”玄笑眯眯的拈著美人刀的銀色雙刀,“你確定不要砍下去嗎,脖子就在這裏哦,你再不動手,我可要走了。”
雙刀在顫抖,美人刀怒視著他,忽然一道紅色劍光從側麵打來,銀色的雙刀貼著臉被打飛,緊接著,更激烈的攻擊接踵而來。
美人刀不用轉頭也知道誰來了,掌心一翻收了刀,憑空一躍,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蘇怎麼也沒想到美人刀不僅降了,而且還真欲致花小舞於死地在,這要不是自己親眼看見,她是如何也不能相信的,難道牙也和他一樣了嗎?玄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
“刀都架到脖子上了,你怎麼也不逃!”蘇蘇氣頭上,看著對方脖子上的血痕,隻怕自己晚來一步就人頭落地了吧,“就算你是不死身,也不能這麼不小心!”
結果對方無所謂的壞笑道:“因為我知道你會來救我啊。”
蘇蘇臉上一紅,嗔道:“沒正經!”怎麼總覺得這花小舞回來以後變了不少,以前這家夥嘴巴雖壞,卻也不至於如此油嘴滑舌。
於是在蘇蘇的數落聲中,兩人往西南的雪山而去,雖然隔了幾座大山,但是兩人用飛的,也就片刻的事。
嶙峋的山巔上,茫茫一片。降下雲頭,腳下是深及大腿的積雪,狂風嗚咽,卷著雪片,大霧彌漫,十步以外就什麼也看不清了。剛剛還是豔陽高照,不料這天氣變得如此快。
“這應該不是天氣變化,而是一個防禦法陣。”花小舞道,“我們已經陷在陣中了。”隻見他咬破手指,擠出一滴血來,在空中虛畫了幾下,但見一條紅線延伸開來,彎彎曲曲,拐進了雪地深處。
“跟上!”花小舞拉了蘇蘇就往裏走。
蘇蘇自然不知道這滴血的名堂,這身體是花小舞的,他身上滴下的血自然可以輕易通過他本人布下的法陣,通向本尊,那個占了玄的本體的花小舞。通過這些天的觀察,玄可以肯定,自己趁花小舞離魂之際占了他的軀殼,那花小舞定是拿了他那重傷的肉身,否則隻怕早被打回地府去了,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魔主,定是花小舞無疑。他的冥兒啊,果然對這個劍主動了情,否則又怎會輕易就信了他,就憑他得自鎖魂玉的記憶,隻怕也難免被識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