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自洪荒大戰以來,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打上天。天庭諸將似乎養尊處優慣了,三十三重天如擺設一般,天庭守軍聞風而敗,落荒而逃。隻見魔主身騎萬丈魔龍,身後是浩浩蕩蕩的九州魔兵,耀武揚威,一路暢通無阻,頃刻間就到了淩霄寶殿的大門口。
四大天王運起渾身解術,拚命來擋,那魔龍不過擺擺尾,便把他們丟到天邊去了;淩霄寶殿護殿四聖奮力來攔,魔龍一聲怒吼,把他們震下了雲端。九州降將見魔主如此厲害,天庭如此無能,更是鬥誌昂揚,長驅直入,直殺入淩霄寶殿。隻見那玉帝端坐寶座之上,臉上早沒了顏色,殿中文臣跑得幹淨,武將不堪一擊,擒帝易江山似乎隻在反掌之間。
這一刻,魔主笑了,笑得很大聲,他握著魔刀從魔龍上一躍而下,向玉帝走去,斬頭隻需一步;魔軍笑了,他們終於如願以償奪得了天下,天帝寶座已是囊中之物;玉帝看著魔主,也笑了。隻見魔主一轉身,手上的漆黑魔刀竟然變了顏色,鮮紅鮮紅,難道這刀也因嗜血而變得興奮?
不,不對!那哪裏是魔刀,那不是妖劍嗎!那不是他們的紅頭兒,而是正牌的妖劍!那把劍上麵,沒有玄字,這是怎麼回事?
浩浩蕩蕩的魔軍還沒來得及思考,眼前的景象竟然扭曲了,玉帝離他們越來越遠,四周的一切蒙上了一層霧氣,一幫人如墜夢中!那魔龍失了控製,散做萬千兵刃,卻偏偏都有意識,一時間慌了神,無頭蒼蠅似的亂竄。
接著,一件漆黑的物件被扔了進來,如同墜入霧海中的玄鐵,驚得魔軍魚兒般亂跳。那是真正的魔刀,被金色的紋路束縛著,掙紮著,無力的沉在了泥淖一般的霧靄中。
魔主竟然把魔刀扔了!他們的魔主到底怎麼了?眾魔將來不及看,便陷入深沉的黑暗中。
淩霄殿前三十三重天變成了一張畫,落入一人手中,那是坐在輪車上的牙。蘇蘇變回了人形,問道:“你們準備怎麼處理他?”她指的是魔刀。
花小舞不吱聲,隻是望著牙,卻聽牙道:“那東西早迷失了本性,不要也罷。”說著一轉身,麵對高位上的玉帝,雙手呈上了畫卷。
太白接過,遞到玉帝麵前。玉帝看著那卷軸:“原來失蹤三十餘萬年的另一半太極圖——山河破碎,竟是在你手上。”
“這不過是幹爹留給我的東西罷了。昔日太極圖被魔刀一分為二,成了山河社稷圖和山河破碎圖兩份,如今,我願以此圖來毀了我那魔化的真身。”
玉帝含笑點頭,命太白將圖交給老君。太上老君將圖接了,隨手一抖,那一幹投靠魔主的人馬便被抖了出來。天兵一擁而上,紛紛用捆仙繩綁了,那些人哪裏料到會是如此下場,早嚇得不行,慌忙磕頭,隻求減罪。玉帝見這些人一副奴才嘴臉,心生不悅,不願再理,命天兵押下去不提。
“那些兵器怎麼辦?它們隻不過是被魔主下了咒……”蘇蘇道。
“既然已是魔主之物,自然不能留。”玉帝語氣森冷,“還請老君想個法子清理幹淨了,朕才好安穩睡覺。”
老君笑道:“聖上交給我,不就是盯上了我那幾個爐子麼?”說罷接過那卷軸。
“既然此事已了,我也告辭了。”花小舞也不下拜,抱了抱拳,就拉蘇蘇要走。蘇蘇還愣愣的看著太上老君手裏的山河破碎圖,那裏麵囚著萬千兵刃,發出陣陣呼救之聲,那般淒慘,令人心生憐憫。蘇蘇知道那些隻是兵器,並沒有生命,可是她否認它們,卻像在否認自己一般。想到它們即將被煉成鐵水,心裏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