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氣得滿臉通紅——這個死家夥,從來都不會哄她,還老喜歡說風涼話來刺激她——自己到底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怎麼會喜歡這種家夥。
“嘎?我沒有說謊啊,瞧,這就是證據。真是好大一條鼻涕蟲……”
路西菲爾,大方地攤開兩麵寬衣袖,上麵白淨的地方全布滿歪歪斜斜的黃漬……
琉璃的額頭上,呼啦呼啦,冒起一個個十字青筋——嗷!這家夥就是有本事留著證據,來封住她哇哇大叫的嘴巴。
“撒蛋!我恨你!我警告你,再說我流鼻涕的事,就跟你絕交!就要跟你老死不相往來!”
琉璃轉過身,拚命的擦拭著自己的小臉蛋——從今天開始,努力保持大家閨秀的模樣,嗯嗯,不過,估計很難。
夕陽西下,餘輝傾落最後的光芒,籠罩在她身後踩出的一條不平坦路,坑窪,泥濘,但總要有人去開拓,也才有路,給後來的人走……
所謂的開路英雄,注定最後是用來犧牲的。
路西菲爾,眸光柔和,裏麵淌著絲絲的清泉,喃喃私語的說:“可是,我舍不得與你老死不相往來……”
他微揚的嘴角,輕輕的扯起,笑了。
那張逆在陽光裏模糊的笑容。
在夕陽中,此起彼伏,橫無際涯……模糊俊朗,看上去,很溫柔。
琉璃,你知道嗎?
在得與失之間,在知與不知之間,誰比誰快樂?誰比誰幸福?誰比誰愛得深?都無法去衡量,其實隻要能靜靜地看著你笑,我就會覺得很滿足。
所以,要離別的時候,我希望你不要哭泣。
我能給你的,唯有“別離”兩字。
我是眾生的神,無法掙脫作為天使應盡的職責,現在藩籬重重,所以最後注定荊棘滿身。
不必解釋,因為不需要——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就像陽光灑落大地的時候,從不問世人喜歡光明嗎?
溫暖的餘溫,隻有失去,才會懂得。
你是他們的樹,同時,你也是我心中的雛菊——要做一朵向著陽光開放的雛菊啊,所以,即使是哭泣,也要感恩的微笑!
你是他們的樹,而我亦然,我也是眾生的樹。
行役在戰場,相見未有期。
君子於役,君子於役啊,不知歸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