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西屋。
有風,有雨。
有人在哭泣,斷斷續續的哭聲,伴著窗外的雨,一起瓢潑。
木木趴在流川媽媽身上,放聲地縱哭著,好似如果再不哭出來,她就會窒息而亡。
媽媽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秀麗的眉眼兒內滿是擔憂的神色。
“木木,你想好了嗎?”
木木搖頭,她不知道,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她的心口處像被人刺進木樁一般的痛!痛得讓她無法選擇也無法呼吸。
選擇哪一個,都是同一個結局——她永生都不得安寧!除非死去!
流川媽媽,輕歎了口氣,她撫了撫木木的疊羽碎發說道:“我知道你的痛苦,可是很多時候,不管有多少條路,都是要選擇一條繼續走下去的——這就是人生的路。選擇了,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也回不了頭。木木……你要想清楚,然後把你的真實想法告訴我。”
“媽媽……我……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我隻知道我的心撕裂成兩半,沒有什麼地方可以依靠。隻是難受,好像在烈火中焚燒,一邊是烈火,一邊是冰窟。選擇哪一邊,我都痛苦,都難受,也都得不到安寧。”
木木躲在流川媽媽的懷裏,再次放聲大哭起來。
這次哭,讓她心裏變得舒服了些。
隻是想哭,不哭出來,她會把自己給悶死,像活著的活死人一樣,被人埋進沙土裏。
“媽媽,我真的不知道我應該怎麼去做,心裏才能得到平靜!我的心從來沒有這麼痛苦過。仿佛被利劍刺得血都流光了,可是還是痛,血流光了就更痛了!因為,好空洞!沒有誰都不可以,失去了誰,我的心都疼痛!”
木木用力地抓緊椅子手柄,她的手因為用力而變得蒼白痙攣。
她的桃兒臉上全是淚痕,在月光下,這些淚兒,閃著梨花般的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