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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有其父必有其女
一頭蒼茫白發的葉涵其實並不老,也就五十歲左右的年紀,隻是那張飽經風霜侵蝕的臉讓他看上去比同齡人老了很多,於天縱不解這樣一個連生計都難以維持的男人,為何能作出如此一幅活靈活現的作品。
或許《梅傲風雪》正是葉涵此刻生活的最真實寫照。
玩藝術跟淫.欲是一個道理,唯有飽暖之後才能思念,如果連最起碼的生活保障都沒有著落,那麼藝術就根本無從談起。
在於天縱鄙陋的印象裏,搞藝術的往往是兩類人,第一類是吃飽了實在撐的慌,然後胡亂圖上幾筆的附庸風雅裝逼之輩,第二類是靠畫畫賺了個盆滿缽溢的名家大家。然而像葉涵這樣在夾縫中求生存的作畫者確實少之又少,畢竟在這個世上活著才是硬道理,理想也隻有堅持在活著的基礎上才能表達。
“你是葉涵葉先生嗎?”
於天縱平複心緒後走上前去,正準備摸出香煙套近乎,不料對方冷冷地說了一句你們找錯人了,連頭都沒有回一下,依然執著的望著遠山。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隻見對麵草木極盛的山巒深處露出一片光溜溜的黃土皮,與周邊蒼翠欲滴的綠色顯得格格不入,特別的突兀。
滿滿吃了碗閉門羹的於天縱保持著一個摸煙的姿勢,一時間不知如何進退,臉上表情翻雲覆雨,盡管他很肯定麵前這位態度冰冷的男人正是葉涵,可對方明擺著要拒人千裏之外,這樣的對峙顯得很尷尬。
“葉先生的性格,果然如畫中的黃梅樹一樣倨傲啊,冷的讓人無法親近。”
曾事成背著雙手慢悠悠踱步上前,頂著樂嗬嗬的嘴臉笑道,像一個鬱鬱不得誌的江湖遊方道士,話語間卻透著深藏不露的神色,讓於天縱莫名其妙產生一種敬畏感。
“你們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葉涵沒有回頭望,依然癡癡地望著遠山,仿佛整個世界除了那一片光禿禿的黃土皮就再也沒有值得留念的了。
曾事成指了指門前兩棵光不溜秋的枯樹,笑道:“葉先生,現在雖然不是梅花綻放的季節,但這兩棵黃梅樹已經把你出賣了,您在《梅傲風雪》的取材真實源自於此。”
經曾事成這麼一點撥,於天縱恍然大悟,畫上黃梅正是這屋前的兩株,雖然被擠壓的嚴重變形,但依然不屈不撓枯樹逢春,於天縱打心底佩服小老頭的眼力勁。
大概葉涵也沒料到來人中會有如此獨具慧眼之輩,這才緩緩轉過身,隻是稍稍瞥了一眼曾事成這個身型與眼光非常不符的小老頭,然後又把脖子轉回去,把視線落在遠山深處。
曾事成胸有成竹道:“我細細品讀過葉先生的《梅傲風雪》圖,發現您在落筆起勢時氣魄凜然,然而在黃梅樹的折腰處收筆時猶猶豫豫,像是隨時都要斷裂,這一點睛之筆想必跟葉先生您此時的境況如出一轍吧,到底是毅然決然迎難而上呢還是自暴自棄頹然放棄呢?這確實是個無可奈何的選擇。”
被一針見血的葉涵再也無法平靜,隻見他猛然一個轉身,麵無表情,硬生生地吐出三個字,“你是誰?”
“在下曾事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