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對麵問。
“大柱!”
“我為什麼要打住?”老鴇聽岔了音,因為大柱的嘴還腫著,還有他嘴裏含著食物。
“大海的大,柱子的柱!”大柱知道對麵聽差之後解釋。
“哦,大柱!”
“唔……”
“能說說,發生了什麼麼?”
“額,沒有什麼,我需要海貝,就這麼簡單!”大柱說。
老鴇看著大柱,越發對麵前的大柱敢興趣了,她說:“大柱,坊間叫我賽金花,你可以叫我花姐!”
“唔,花姐!”大柱很是聽話,卻是沒有更多的話要說。
“要不要喝點?”賽金花端起已經倒好的酒,問大柱。
“不了吧!”大柱不好意思。
“你不敢?”賽金花緊盯著大柱。
大柱無聲的端起酒杯,也不和賽金花示意,直接揚起脖子,悶罐。
賽金花看在眼裏,沒有說話。
接下來,賽金花一直在和大柱喝酒,知道大柱喝的醉眼朦朧,賽金花吐著滿口的酒氣,身上散發劣質脂粉的香氣,湊近大柱跟前。
那時候,大柱不知哪裏來的勇氣,用瘦削的身子把賽金花抱起,丟在了鬆軟寬闊的大床上。那大床,大柱生平第一次爬上去。
所有的事情,幾乎都在賽金花的預料之中。
大柱的確是他想要的雛兒,但是那一百枚海貝,的確不是個小數字。
賽金花何人,她日日在風月場合,何以還會對像是大柱這種沒有任何經驗的雛兒敢興趣?這是整個常樂坊都明白理解的。
大柱被賽金花反手捆綁,在大床上,多了滴著眼淚的蠟燭,還有皮鞭。
接下來的聲音,就足夠讓今夜的常樂坊為之顫抖了。
大柱終於得到他需要的一百枚法幣,在賽金花的扭曲心態的相助之下。
“小弟弟,現在,能不能說到底發生了什麼?”賽金花依舊不依不饒,她一絲不掛的端坐在大柱麵前,手裏的皮鞭還在動。
大柱說:“真的沒--有---什麼---!”
“那好,有困難找我,你是花姐的人!”賽金花說著起身在身上纏上一片布,出門一會兒,端進來一盤子海貝,說:“諾,這些是你應得的!”
大柱沒有說話,賽金花看見他眼眶裏旋轉著淚花,一聲不響的拉上吱吱呀呀的門扇,出去了。大柱早日在西南麵館時候,就已經見過了他這輩子都花不完的一堆堆的法幣海貝,盡管那是陸天易在石頭上施法變幻出來的。
或許正是那一次,大柱桀驁的心耐不了平庸了。他選擇走出了西南麵館,開始了他不同尋常的人生。
風雨跌宕。
大柱在旋轉著淚花的朦朧醉眼裏,用自己的第一次,同一個徐娘半老的風月老鴇,交換了一百枚海貝。賽金花用邪惡的皮鞭在激情突起的瞬間狠狠的抽在大柱的身體上,那些累累傷痕,值一百枚海貝!
陸天易依舊在煙雨樓的二樓窗口,看著大柱瘦削單薄的背影,蹣跚走出常樂坊。
大柱一刻也不肯停歇的回到了西南城角。
劉三看見大柱進來的時候,一臉的不可思議,他決然不能想象大柱可以回來,而且是在這麼短的時間。
“一百枚海貝,都在這裏了……”接下裏的話,大柱並沒有說出口。
“好,很好!”劉三笑著。
那件對於大柱意義非凡的長衫,終於回到了大柱手裏。
“以後,你可以來這城角了,但是小子你要記著,這裏是我劉三的地盤!”劉三說這話的時候,依舊囂張,他看著大柱接著說:“小子,你還別不服,知道當城一品文臣劉夢龍麼?那是我伯伯,知道天狼營的袁都督麼,他已經住進了劉府,不久就是我姐夫了,所以不服你盡管來!”
大柱聽完這些之後,低著頭說:“我沒有那種意思”,他鼓著勇氣說完這句話,離開了西南城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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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袁彪已經和劉夢龍走在一起了,劉夢龍把自己的閨女嫁給了袁彪!”大柱從西南城角出來,套上長衫,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姑蘇風流身邊報告他這一次比帶來“常勝將軍”更有力的消息。
“好,我知道了!”姑蘇風流漫不經心的說話,心裏卻在猜測大柱神情的變化。
大柱,終於有了變成一條惡狗的決心,撲向這個踐踏過他尊嚴的城郭,剩下的夜色,都是淒慘而且悲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