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慕容謹微難得地呆了呆,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太美好的回憶。
“喂,小家夥,你怎麼了?”麵前忽然湊過來一張美若桃花的臉,那黑眸裏的流光明媚得叫人移不開眼睛,祁雲絕笑得眉眼彎彎,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色相,“在想什麼?莫不是舍不得本王?”
慕容謹微不著痕跡地退後一步,無語道:“雲王想多了。”
祁雲絕直起身子,垮下臉哀怨,“小家夥你總是這般無情。本王還以為,經曆了上次的事情,小家夥已經不那麼排斥本王了呢。畢竟,咱們也算同生共死過。”
上次的事情,自然是指驛站裏兩人聯手對敵的事。
慕容謹微抬手撫了撫胸前發絲,發髻上的白玉簪子在夜色裏顯得朦朧而神秘。她無聲一歎,“謹微從不飲酒,今夜怕是要拂了雲王美意。”不是她不願意喝酒,而是她……不敢喝呀。
祁雲絕不滿,豔麗的容顏在夜色裏忽明忽暗,“小家夥你可真無情。”
“哇,好香的酒啊!”不遠處忽然傳來祁千昕的讚歎聲,同時夾帶著小安子著急上火的勸慰聲。
“哎呦喂,我的皇上喂,您倒是走慢點兒!仔細別摔著了!”小安子緊緊跟隨祁千昕左右,活脫脫一隻保護小雞仔的老母雞。
祁千昕嫌小安子左右晃悠得他眼疼,抬腳就要踹過去,“吵死了!”
小安子就地打個滾兒,避開了祁千昕的黑腳,哭喪著一張臉仍舊不死心地勸說著,“慢點兒,慢點兒啊!”
慢不慢的,反正眨眼功夫祁千昕就已經出現在了慕容謹微和祁雲絕兩人麵前。許是因為剛剛走得急,他原本沒有多少血色的臉此刻竟是染上了幾許紅暈,淡若胭脂,美豔明媚。輕喘著,他歪頭笑著開口:“皇叔,有好酒怎麼不叫我?”
祁雲絕撫了撫額,似無奈似寵溺道:“夜裏風涼,昕兒怎麼好跑出來!”
祁千昕努努嘴不以為意道:“這不是有慕容神醫在嘛,怕什麼!你說是吧,慕容神醫?”
這也能扯到她頭上來?慕容謹微微蹙眉心,語氣絕對算不上客氣,“謹微雖能醫人,但對於那些急於求死趕著投胎之人卻也是無可奈何。”
“慕容謹微!你說誰呢!誰趕著投胎?誰急於求死?”祁千昕一下子就惱了,瞪大了眼睛狠狠看著慕容謹微,本就瀲灩的桃花眸此刻好似蒙上了一層薄霧,竟是叫人禁不住心生憐惜。
慕容謹微彎唇一笑,笑容雖淺,卻已然驚豔,“皇上,請勿對號入座。”
“……”
今夜剛好是月圓之夜,卻也是離別之夜。太醫院裏靜悄悄的,唯有偶爾的蟲鳴聲打破這靜寂。
三個人坐於樹下,石桌上是一壇甘冽醇香的桃花酒。祁雲絕擰開酒塞,霎時間芳香四溢。慕容謹微暗地裏咽了口口水,鳳眸微斂,眸光好似不受控製一般看著那酒。
真的,真的……好想喝呀!
“本王在邊塞,喝多了烈酒,還真是想念這桃花酒呢。”祁雲絕先為祁千昕倒了一杯酒,舉著酒壇的手又來到慕容謹微麵前。正要倒酒,一隻纖纖素手卻忽然探過來,阻止了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