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謹微垂眸望著傾身於自己麵前的人,隻見祁千昕一身雪衣曳地,柔順的墨發披散肩頭,平生幾分嫵媚。又見其瀲灩的桃花眸裏是滿滿的認真,腦海中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古墓裏鬼麵修羅為她穿鞋的一幕。
隻不過,那次是穿鞋,這次卻是脫鞋。
可不管是穿鞋也好,脫鞋也罷,慕容謹微看著看著,就又一次生出了一種錯覺,古墓,房間,一黑,一白,慢慢重疊。
祁千昕給慕容謹微脫掉鞋子,抬頭就看到她定定的目光,那目光多少有些飄渺,好似在透過他看另外一個人。心裏禁不住有些酸溜溜的,盡管那個人也是他!
人一旦醋了就容易做出一些不怎麼理智的事來,譬如此刻的某位皇帝。
祁千昕心裏麵酸泡泡一個接著一個地往外冒,頎長的身軀便不容拒絕地壓過去,瀲灩的桃花眸仿佛蒙上了一層水汽,氤氳迷離,他開口,薄唇裏吐出魅惑的調調,“小微微,你這是在勾引我?”
慕容謹微走遠的心思瞬間回籠,望著近在眼前的俊臉有些天然呆,這男人究竟是什麼時候離她這麼近的!居然隻剩一紙之隔了!
不覺間,容顏微醺,醉了一世風月。
如此呆萌的慕容謹微可是極為罕見的,祁千昕見了,瞳孔更是猛地一縮,心裏有個聲音在叫囂著,撲倒她!撲倒她!撲倒她!
咳,於是某個色向膽邊生的皇帝大人真的就撲過去了。隻不過,迎接他的,不是********,不是烈焰紅唇,而是……一個拳頭。
“啊啊啊啊——”房間裏乍起一陣鬼哭狼嚎,驚得整個客棧都震了三震。
慕容謹微深呼吸一口氣,垂眸對著自己的緊握的拳頭吹了吹,方才下手有點重,打得她手疼。
“慕容謹微!”祁千昕捂著一隻熊貓眼,騰地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憤憤地怒視著床上那個始作俑者,“你竟敢打本公子!”
慕容謹微挑眉,不著痕跡地舒一口氣,果然還是這樣的祁千昕比較好相處一點。她索性背靠著床頭,好整以暇地欣賞著某人好像被誰給摧殘慘了的樣子,輕嗤,“好久沒有打你了,謹微甚是想念。”
說著,幽幽的目光便落到了祁千昕又挺又翹的屁股上,眼底小火星字燒得是劈裏啪啦劈裏啪啦。
祁千昕被盯得毛骨悚然,本能地菊·花一緊,二話不說,轉身就要跑。可他跑得再快,也快不過身後那一隻魔爪。
“啊!你要幹什麼!趕緊放開本公子!”祁千昕被慕容謹微從後麵提溜著衣領,仿佛拎小雞似的就給丟到了床上,屁股朝天,很是不優雅地趴在那裏。
羞憤什麼的,怕是已經不足以描述祁千昕此刻的心情了。真特麼想找一塊豆腐,一頭撞死!
眼角餘光撇到慕容謹微緩緩舉起的手,祁千昕身體頓時緊繃,“慕容謹微!你敢!”本就披散的墨發因為方才一番動作,淩亂地半遮容顏,他叫得誇張,可無人看到的眼底卻隱隱浮現一抹得意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