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謹微的手距離祁雲絕的麵具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觸到了,眾人一時間皆屏氣凝神,唯恐自己一個呼吸打擾了那同樣絕代風華的兩人。
“你們在做什麼?咳、咳咳——”不遠處忽然響起一道低沉的嗓音,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咳嗽聲,隱約還有幾分被刻意壓抑著的怒氣。
慕容謹微的手頓了頓,飛遠的思緒瞬間歸位。望著即將摸上祁雲絕麵具的手,她不由得嘴角微扯,果然美色惑人!自然,這筆賬,她默默地記到了鬼麵修羅的頭上。
麵無表情地收回手,慕容謹微淡聲說道:“好端端地,雲王為何要戴著麵具?不知道,還以為王爺莫不是毀容了呢。”
祁雲絕黑眸微眯,眼底一閃而逝淡淡的冰冷和危險。虧她好意思說出口!他要不是被她先前的毒針紮得長了一臉的痘痘,他能戴著鬼麵具?
“慕容神醫,你當真不知本王這是為何?”祁雲絕陰測測地開口。
慕容謹微絲毫無懼,隻唇角微彎,泰然自若道:“謹微不知。”
“不知?”祁雲絕身上的冷氣更甚,驀地出手一把抓住慕容謹微的手腕,便要扯了她就走,“既然慕容神醫這麼關心本王,本王這便帶你回琉華宮一、看、究、竟!”
慕容謹微麵色微變,要她跟著祁雲絕回琉華宮,那跟羊入虎口有何差別?手腕一轉,就要用內力掙脫。
卻在這時,祁千昕拖著病怏怏的身子慘白著一張臉上得前來。“皇叔,你們在做什麼?咳咳,咳咳!”這話問得一臉無辜,卻是睜眼說瞎話,明知故問。話一問完,他就忍不住咳個不停。
祁雲絕麵色微沉,默默地鬆開了對慕容謹微的鉗製,“外麵天亮,皇上怎麼不多穿一些。”外人麵前,叔侄二人在身份上還是謹守君臣之禮的。
祁千昕看起來很是虛弱,風一吹就倒的樣子,他很是自然地將身子靠在慕容謹微的身上,整個人的重量全都壓向她,“慕容神醫,朕身子不適,借你肩膀靠一靠。”
慕容謹微暗地裏翻個白眼,她說不讓靠,難道他就不靠了?不過,心裏雖然這麼想,可到底還是出於本能地伸出手臂,主動環上祁千昕的腰,讓他靠得更舒服一些。
兩人做起這一係列的動作來都是極為的自然,自然到就仿佛早已經習以為常。大臣們頓時就想起來數月前龍騰國來使那一次,這兩位可不就是在宮宴上公然卿卿我我。
祁雲絕的臉色卻已經烏雲密布,難看到不能再難看,若非他此刻臉上戴著麵具,怕是那滿園的嬌小姐們得被嚇暈一大片。
祁千昕和慕容謹微距離祁雲絕最近,自然沒有錯過他身上那一瞬間所散發出來的戾氣。那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壓抑得叫人窒息的威壓,即便是他們都覺得心悸。
靜香公主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心裏麵隻覺得毛毛的,下意識地就離得中間三人遠了一些。
禦花園裏一時間靜謐一片,每個人都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