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昕桃花眸晦暗不明,望著慕容謹微梨花帶雨的模樣,終是軟了心扉,他微微仰頭,逐一吻去她眼角的淚滴,鹹鹹的,澀澀的,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慕容謹微身子一僵,似乎是想要逃離。
祁千昕也不阻攔,隻手臂隨意地落回地上,放任慕容謹微自由,又低低的嗓音道:“不要哭。都是朕不好。”
慕容謹微麵無表情地爬起來,勝雪白衣沾染了泥土,卻並不叫人覺得落拓。
身上的壓力驟然消失,祁千昕禁不住心頭悵然。一絲苦澀漸漸彌漫,難道,讓她對現在的他動心,就這麼難?
祁千昕艱難地起身,真是有些後悔,後悔當初不該以鬼麵修羅的身份去招惹慕容謹微!看來,是時候要鬼麵修羅暫時消失一段時間了。
慕容謹微已經轉身,自始至終沒再看祁千昕一眼。
祁千昕薄唇緊抿,渾身緊繃著,背後的痛意便跟著襲來,他忽而悶哼一聲,偏頭就吐了一口鮮血。
慕容謹微聽到身後的動靜,已經邁出去的步子便再也邁不動。掩在衣袖裏的手緊了又緊,緊了又緊,最終,她回首,趕在祁千昕暈倒之前抱住了他的身體。
背後的白衣已經被鮮血染紅,其間隱約可見一根根薔薇花刺,叫人遍體生寒。
這個變態!
慕容謹微臉色更加難看,舉目四望,不知什麼時候起,禦花園裏已經空無一人,她不禁有些無奈,卻也任命地將祁千昕的一隻胳膊搭上自己的脖子,然後一隻手臂圈上他的腰,就這樣攙著他一路回了天乾宮。
慕容謹微擔心祁千昕的身體,並沒有注意到,身後一道紅色身影沉著眸子,將方才的一幕幕盡收眼底。夜色漸深,卻深不過那一雙黑眸。
祁千昕其實並沒有真的暈過去,畢竟是內力深厚之人,怎麼可能連幾根薔薇花刺都受不住?當此時,他桃花眸微合著,大長腿配合著慕容謹微的步子往前走,兩人走得並不快,卻是出奇得默契契合。
有那麼一瞬間,祁千昕悄悄地掀開一條眼縫,望著腳下大理石鋪就的小徑,感受著周圍夜的靜謐,他忽然覺得,就這樣一直走下去,也未嚐不好。
一直走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總算是到了天乾宮,慕容謹微左右尋不到絕世好保姆小安子,至於黑鷹,更是不知道跑去了哪裏。無奈之下,她隻好親自動手。她哪裏知道,這一切不過第祁千昕的“陰謀”。
將祁千昕扶到床上趴好,慕容謹微動手去解他的衣服。血衣被脫下,便露出後背上數不清的薔薇花刺。
一根,一根的,慕容謹微禁不住蹙起眉頭。
拔刺的時候,那感覺估計是無比銷魂的,因為即便是祁千昕,都偽裝不下去了,不得不“悠悠轉醒”。
側眸就看到慕容謹微專注的樣子,祁千昕條件反射般地開始犯賤,“哼,你不是不管朕嗎?那現在這算什麼?”
慕容謹微用鑷子拔刺的動作頓住,鳳眸幽幽地對上祁千昕傲嬌又別扭的目光,再下手的力道便明顯重了不少。
“嘶——”祁千昕倒抽一口冷氣,疼得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