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謹微已經不再看祁千昕,回頭,躬身,似要繼續未完的婚禮,清冷的嗓音道:“謹微與師姐早有婚約在身,何時成親,就不勞皇上費心了。”
說這話的時候,慕容謹微的心裏其實並不好受,一直以來,她對祁千昕都算不得公平,甚至一次又一次的無情傷害,若非鬼麵修羅,若非他的身份,或許她會接受他。
慕容謹微的話叫祁千昕的臉色更加慘淡,他劇烈地咳著,無視手帕上的血跡,“朕,朕命令你,即刻取消婚禮!”
隻要現在取消婚禮,他可以既往不咎!祁千昕在心中默默補了一句。
可慕容謹微的回答卻如一把刀子直直地紮進祁千昕的心底最深處,她說:“恕難從命。”四個字,擲地有聲,不容拒絕。
祁千昕被氣得渾身發抖,恨不能立即飛身上前,直接將慕容謹微打包抗走,可是,心中殘存的理智終是讓他生生忍住。
知道慕容謹微這人雖然表麵冷清,實則刀子嘴豆腐心,祁千昕索性改變策略,試圖用苦肉計挽回局麵。
於是,皇帝大人兩眼一閉,就暈了過去。
頓時,場麵失控,大臣們顧不得害怕蜂擁而上。
慕容謹微見祁千昕昏過去,心頭一緊,緩緩地直起身來,眼底隱有掙紮之色閃現。但她心中盡管擔憂,表麵卻多有不耐,隻遙遙一拂衣袖,一股無形之風便直射向被眾人包圍的人。
下一瞬,祁千昕悠悠轉醒。對上慕容謹微清冷的目光,他下意識地想要再次昏過去。
但慕容謹微是什麼人?尤其是那麼容易糊弄的?最初的慌亂過後,她早已看出,這一切不過是祁千昕的苦肉計罷了。心中禁不住有些無奈,可再無奈,婚禮也要繼續。
畢竟,生死情劫正虎視眈眈。
得知慕容謹微還要繼續婚禮,祁千昕自然不甘心。可即便他再阻止,也已經無濟於事。他總不能落個昏君的名聲,到最後害得還是慕容謹微。
何況,那個沒良心的,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回天山來威脅他!祁千昕緊抿薄唇,看向慕容謹微的眼神極是危險。很好,很好,膽敢一再威脅他!
慕容謹微,咱們走著瞧!
知道無法阻止婚禮,祁千昕也不久留,折身便陰氣沉沉地回了宮。哼,她以為成親了就能甩掉他?要不要這麼天真!
見祁千昕離去,慕容謹微無聲一歎,心頭竟有些悵然若失。她禁不住自嘲一笑,事已至此,難道她還在期待著什麼?
“黑鷹!”一回到皇宮,祁千昕便沉著臉問道,“這半個月,究竟都發生了什麼!”
黑鷹對著身後四人揮了揮手,待他們離去,這才麵癱著一張臉沉吟道:“主子閉關後,慕容神醫隻身一人去了魔血宮。”
“什麼!”祁千昕一愣,好端端的,慕容謹微去魔血宮做什麼?難道是為了……鬼麵修羅?
黑鷹微扯唇角,“主子幾次三番攔下慕容神醫送給‘尊主’的書信,她怕是想要當麵問個清楚。別的屬下也不知,隻知道慕容神醫八天後從魔血宮回來,便昏睡了三天三夜,等醒來,就準備成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