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黑鷹居然要輕生!小安子嚇了一跳,顧不得先前的緊張害怕趕緊跑到井邊,“黑鷹,你——”
“不想死的,感激滾!”不等小安子把話說完,黑鷹冷漠而薄怒的話便從井底傳出,伴隨著井水波動的聲音。
小安子知道黑鷹並不是輕生,不著痕跡地鬆了一口氣,捂臉轉身跑開了。
聽到頭頂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黑鷹原本緊閉的眼眸緩緩睜開,眼底一片火熱灼人。
要說天乾宮外鬧出這麼多動靜來,為何始終不見祁千昕出現?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早已經溜出皇宮潛入慕容府了。
彼時,慕容府裏一片靜寂,沒有了那些礙事的陣法,祁千昕武功高強,很是容易地便潛入進去。
一路尋到慕容謹微的院子,房門緊閉著,想必她已經睡下了。祁千昕桃花眸微合,人已經如一道白煙飄下去,卻是沒有走正門,而是翻窗而入。
房間裏同樣靜悄悄的,祁千昕踏著斑駁月光,輕步行至床前,哪知竟看到慕容謹微雙眸緊閉一臉痛苦地樣子,臉上冷汗直流。
心裏驀地一揪,祁千昕傾身,握住慕容謹微露在被子外麵的一隻手,“謹微!”
慕容謹微卻沒有給祁千昕任何回應,一揪是一副陷入夢魘的模樣。夢裏麵,她看到火光漫天,血流成河,屍橫遍地,慘叫聲哀嚎聲哭泣聲此起彼伏。
火海中,有一人舉著大刀對著一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女嬰無情地砍下去——
“啊!”慕容謹微驀地驚醒,人騰地坐起來,額頭冷汗如雨下。她急急地喘息著,驚魂未定的樣子看起來多了幾分羸弱。
祁千昕心疼得不能呼吸,傾身張開雙臂將慕容謹微緊緊抱在懷中。他知她方才定是陷入夢魘,可是他卻無能為力,這叫他格外難受。
“謹微,你怎樣?”祁千昕低聲問道。
慕容謹微木然回眸,看一眼祁千昕,整個人便無力地任憑他抱著。靠在他結實的懷抱裏,一顆慌亂的心這才漸漸平複。
許久,“我沒事,隻是做惡夢了。”慕容謹微低低道,心裏卻存有不少的猶疑。
自從上次在龍騰國皇宮禁地第一次夢見這樣的場景,這已經不知第多少次夢到了,夢裏麵的景象一次比一次真實,一次比一次清晰,真實得令她心痛,清晰得叫她想要逃避都難。
“你真的沒事?”祁千昕還是不放心。他隻是深夜想她想得睡不著覺,竟不想居然看到她這般脆弱模樣,這叫他如何能放心!
慕容謹微搖搖頭,臉色依舊不怎麼好看,她沉默著,須臾,抬眸看著祁千昕,“皇上——”
“叫我名字。”祁千昕皺眉糾正。
慕容謹微也不矯情,自然而然便換了稱呼,“千千,對於當年木氏一族被滅門,你知道多少?”
千千……
祁千昕皺著眉頭,顯然對這個跟某隻消失已久忙著泡妞的畜生一樣的名字極為不滿,“你叫我什麼?”這語氣陰測測的,饒是慕容謹微也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