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謹微再醒來已經是兩天以後了,體力和精力的過度透支使得她渾身虛軟無力。同上一次殺死花弄月一樣,她對那天最後所發生的一切依舊是一無所知。
身子動了動,想要翻身坐起來,卻發現腰間橫著一條手臂。慕容謹微偏頭,就看到祁千昕側躺在一側,睡得正沉,長長的眼睫輕垂著,在眼底投下偏偏陰影,蝶翼一般無端惹得人心裏貓爪撓似的。
幾乎是處於本能地,慕容謹微一隻手探出去,輕撫上祁千昕的臉頰,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他好像清減了不少,盡管逼著眼睛,可也難掩疲憊。
究竟發生什麼了?
慕容謹微一邊無意識地摩挲著祁千昕的臉頰,一邊鳳眸微斂,顯然陷入了沉思。
祁千昕其實早就醒了的,可是不知怎麼的,莫名選擇了繼續裝睡。感受到臉頰上柔弱無骨的觸感,他呼吸微滯,豁然睜開眼睛,桃花眸裏一片清明。
慕容謹微回過神來,收回手輕柔眉心,“發生什麼事了?”
祁千昕一怔,臉頰上的觸感倏然消失,心頭不覺湧起一絲悵惘。極是自然地伸出兩隻手為慕容謹微按壓太陽穴,動作輕輕柔柔的,眼底是滿滿的認真。
慕容謹微舒服得一聲喟歎,索性閉上眼睛。她是真的很累,似乎和一年多前那一次相比,還要累。
能不累嗎?本來就虛脫了,還被某隻禽獸給從裏到外啃了個幹幹淨淨。
“這次我睡了幾天?”沒有等到祁千昕的回答,慕容謹微又問。
祁千昕手上的動作微頓,繼而又若無其事地按摩,“和上次差不多。”
“那,殿試已經結束了?結果呢?”
“我將殿試延後了三日。”
“……”慕容謹微默,如此一來,她豈不是更加坐實了妖後的名號了。不過,心裏卻是不可抑製地溫暖。
祁千昕仿佛是洞察了慕容謹微心底的想法,輕柔的語氣道:“在我眼中,天下不及一個你。”
慕容謹微心中動容更甚,可心裏總覺這次的事情還有一些什麼東西是她所忽略的。“對了,那天是你帶我回來的?”
祁千昕呼吸一亂,目光忽而有幾分迷離,須臾,他點點頭,“是我。你觸動了體內被禁製的力量,結果遭受反噬。”
“可是,為什麼我總覺好像還看到了一個人。”慕容謹微凝眉,那個人,又是誰?
祁千昕忽然收回手,眼底溫度降了幾分,語氣也微冷,“你看錯了!”
慕容謹微愕然,祁千昕的語氣很不對。她索性坐起來,低眸靜望著他,“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祁千昕自知失言,一時間無比懊惱,總覺得這般被慕容謹微俯視著,眼底的偽裝就會無所遁形,遂長睫顫了顫,不動聲色地跟著坐起來,輕雲淺月般的笑便帶了幾分魅惑。
“娘子,你想為夫瞞著你什麼?”祁千昕笑得不懷好意,火辣辣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慕容謹微領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