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得硝煙四起,墨千尋和藍宇軒很是識相地趕緊吃飽走人,隻留下慕容謹微、祁千昕和祁雲絕三個人,氣氛便忽然間微妙起來。
慕容謹微抿了抿唇,覺得自己或許該說點什麼做點什麼來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她笑眯眯地端起麵前茶杯,“皇叔,大恩不言謝,謹微以茶代酒,敬你!”
祁雲絕挑眉,感受著瞬間變得酸溜溜冷颼颼的感覺,笑得極為厚道,“小家夥何必客氣!”
兩人於半途碰了碰杯,皆是一飲而盡。
祁千昕陰著臉,肚子裏那個酸泡泡一個接一個地往外冒。他忽而伸出手臂勾住慕容謹微的腰,另一手給祁雲絕斟酒,“皇叔救了謹微,昕兒無以為報,先幹為敬!”
言罷,仰頭飲下,線條優美的下巴微微仰著,有晶瑩剔透的酒水順著下顎流入微敞開的衣領裏,說不出的性感。
祁雲絕低眸笑笑,不動聲色地喝下杯中酒。
祁千昕又給彼此倒滿,“皇叔,再幹!”
祁雲絕來者不拒,祁千昕倒一杯,他就喝一杯。
慕容謹微在一旁看得胃疼,感情這倆男人這是較上勁兒了,真是……幼稚!
酒過三巡,祁千昕已然有了一些醉意,他身子歪歪斜斜地靠在慕容謹微肩頭,原本憔悴消瘦的容顏此刻在美酒的浸潤下多了幾分妖冶魅惑。
似乎還沒有喝夠似的,祁千昕再去倒酒,怎奈酒壇已經空了。他將酒壇倒置,使勁地搖了搖,竟是滴酒不見。然後估計是因為喝多了的緣故,手中的酒壇忽然就滑落下去。
眼看著酒壇即將落地,祁千昕本能地探出手去想要接住。因為頭腦暈眩,動作便不覺大了許多,衣袖甩出去的時候,一塊白色的玉佩便從衣袖裏掉了出來,好巧不巧地掉到祁雲絕腳邊。
祁雲絕醉眼朦朧地看過去,然後,愣住,久久不動,整個人就好像化作一尊雕像一般。一瞬間,酒便醒了多半。
“這玉佩——”祁雲絕彎腰撿起腳邊的玉佩,握在手心裏,下意識地收緊力道,人隱隱顫抖。
祁千昕眯著瀲灩的眸子湊過去,不解,“這玉佩怎麼了?”
祁雲絕抿唇,久久不語。就在祁千昕都等得昏昏欲睡時,他終是開口了,帶著顫音問道:“這玉佩,你從哪裏得來?”
祁千昕歪頭眨眨眼,腦子裏有些茫然,努力想了想,“這玉佩是淩山給我的啊。”
“淩山?”祁雲絕凝眉,對於這個名字雖然聽說過,人卻是陌生的,他忽而一把抓住祁千昕的手腕,語氣急急地問,“他人在哪裏?”
“他在慕容府啊。”祁千昕被抓得疼了,眉心下意識地蹙了蹙,“皇叔你怎麼會對那隻小白兔感興趣?雖然他勉強也算半個情敵了,可你真比沒要把他放在心上的!小微微才不會喜歡他那樣的。”
“……”慕容謹微嘴角微抽,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無語地看向祁雲絕,慕容謹微替祁千昕解了他的疑惑,“這玉佩是淩山的父親委托他帶給千昕的。”
“父親?”祁雲絕驀地捏緊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