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人的死給周圍的雪人們帶來了極大的震撼,它們生活在不周山裏,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所以,此時此刻,看著已經身首異處的同伴,竟是一個個僵立原地,不敢有絲毫動作。
倒是之前曾經親眼見證了自己的頭領被殺的那幾個雪人,眼底流露出濃濃的畏懼之色。
它們用自己有限的智商開始思考一些問題,比如說,再打下去,它們會不會如同它們的頭領一樣,屍骨無存?或者如這個剛剛死去的同伴一樣,身首異處?
它們越想越心驚,竟是慢慢地生出了退意。隨著它們的後退,有一部分的雪人也跟著它們往後退去。
然而,更多的雪人卻是目露凶光,帶著仇恨的目光恨不能將慕容謹微和祁千昕給生生淩遲。
不等有誰發號施令,那些雪人便瘋了一般蜂擁而上,很快就將慕容謹微和祁千昕給團團包圍起來。
慕容謹微周身殺氣騰騰,迅速揮舞著手中的無雙劍。她的招式犀利狠辣,若是對付人類,怕是招招致命。然而對付起身形龐大卻又靈敏無比的雪人來說,就顯得吃力了。更何況,這些雪人裏麵,有一些甚至身帶內力!
身高上達不到,慕容謹微隻得一次又一次地故技重施,攀上雪人的身體,再一舉將其殺死。
越來越多的雪人死在了慕容謹微和祁千昕的手下,原本白茫茫的雪地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凸起。
再一次殺死一個雪人,慕容謹微踉蹌地站在雪地裏,呼吸急促。她的臉頰因為長時間的劇烈廝殺而泛起一抹霞色,如果不看周圍的慘烈景象的話,人家還以為她是少女懷春剛剛會見了情郎呢!
祁千昕用同樣的方式又解決了糾纏著自己的一個雪人後,直接來到慕容謹微身側站定。
雖然身處如此危險的境地,雖然剛剛經曆了一場不可不謂之狼狽的逃亡,雖然身上的白衣早已經染滿了髒汙、墨發也變得淩亂,然而此刻的他,卻依舊一身風姿萬千風華,絕美的容顏仿佛聚集了日月之精華,竟是泛起淡淡的柔和的白光。
慕容謹微眉心緩緩地輕蹙,忽然間有些厭倦了這樣的廝殺。他們剛剛殺了幾十個雪人,可是他們麵對的雪人卻還有幾百個。照這樣的打法,什麼時候才是盡頭?最重要的是,隨著死在他們手中的雪人越來越多,那些活著的雪人們也漸漸變得狡猾起來。
在經曆了多次同伴慘死的血的教訓以後,它們竟是開始轉換戰略,不再給慕容謹微和祁千昕一對一近身搏擊的機會,而是無恥地用上了人海戰術。
數百個雪人,這個上來打你幾下轉身就跑,那個上來踢你兩腳轉身就跑,有的甚至還不忘回頭嘚瑟地對著他們張牙舞爪。饒是素來淡定冷情的慕容謹微,都覺得嘴角眼角眉角齊齊抽個不停。
這哪是野人啊!人精還差不多!
許是他們的動靜鬧得太大,腳下的地麵已經開始了劇烈的搖晃。
雪崩隨時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