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小安子向來一心向著祁千昕,這次為什麼竟敢如此放肆?這還要從慕容謹微帶著祁禦和未出世的孩子離家出走說起。
祁千昕出宮一趟莫名其妙撿了個女人回來,不僅如此,還將人給藏在宮裏,誰也不準見,便是慕容謹微也是後來無意中挺多嘴的宮女說起來才知道自己的好夫君竟然“金屋藏嬌”。
慕容謹微是何其驕傲的人,但為了不至於因為一些誤會引起夫妻之間的嫌隙,當麵去問祁千昕。
可是祁千昕卻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死活不肯說,這也難怪慕容謹微要生氣。
小安子自幼和祁千昕一起長大,對自家親親皇帝陛下絕對是死心塌地掏心掏肺,什麼事情不論對錯都堅定不移地站在他這邊。可是這一次,便是他都看不下去了。
或許是因為小安子自從和黑鷹在一起以後,漸漸懂得了何為愛情,於是就忍不住為慕容謹微抱打不平。
“你們兩個,親夠了沒有?”祁千昕一手死死捏著馬車簾子,臉上的神色格外駭人。
小安子心有惴惴,但依舊強忍著。
黑鷹倒是不怕祁千昕,但到底尊卑有別,遂緩緩地放開小安子,卻也沒有說什麼,繼續專心致誌地駕車。
小安子低著頭,抿著嘴唇,陰陽怪氣道:“皇上自己欲求不滿,也別拿別人撒氣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祁千昕挑眉,臉色更加難看,“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本來就已經夠抑鬱了,不想這平日裏膽子小得跟個螞蟻似的小安子,居然也學會頂嘴了?
小安子怕怕地縮了縮脖子,很小聲地咕噥道:“皇上自己做錯了事,把皇後娘娘給氣走了,這會兒倒是拿奴才和黑鷹出氣。”
雖然小安子的聲音很小,可是那裏瞞得過祁千昕的耳朵。
祁千昕氣極,想也不想便是一掌揮過去。
小安子頓時嚇得麵如土色。
黑鷹心髒驟縮,急忙勒緊韁繩,控製住馬車,然後用自己的後背去接下祁千昕的一掌。
祁千昕這一掌隻用了三成功力,以黑鷹的能力倒是造不成多大傷害,但還是受傷了。
看著黑鷹嘴角緩緩流下的血絲,小安子眼睛頓時就紅了。可是他也知道這一次是自己逾越了,所以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咬著嘴唇,默默地掏出錦帕給黑鷹擦拭嘴角。
“疼不疼?”小安子心疼地問。
黑鷹大手抓住小安子捏著錦帕的手,“我沒事!”複又穩住馬車,轉身對著祁千昕跪下來,“主子,遇之有錯,屬下怨代為受罰!”
祁千昕見黑鷹受傷,心裏也不好受,剛才也是惱羞成怒,再加上心底那一丟丟莫名的心虛。小安子說的沒錯,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要不是他把那個女人帶回去,慕容謹微也不會誤會。
想起慕容謹微如今不知身在何處,身邊帶著祁禦不說,身子還那麼不便,祁千昕不由得心中一陣憋悶難受。他無力地擺擺手,“罷了,罷了,天色已晚,今夜便在青雲寨借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