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昕第二天清早是頂著兩個熊貓眼出現在大家麵前的,一夜欲求不滿什麼的不提也罷。
飯桌上,氣氛無比詭異。
謝傾月性子爽朗,動手給祁千昕倒了一杯酒,“出門在外,我就不跟你客氣了,七公子,請!”
祁千昕悶悶不樂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有氣無力道:“不用多禮,叫什麼都行。”
謝傾月笑笑,忽然身子越過桌子探到祁千昕麵前,“七公子,尊夫人前些日子的確給我來過信,想不想知道她現在去哪裏了?”
祁千昕桃花眸微眯,“當真?”
謝傾月哈哈笑著拍拍胸脯,“那還能有假?我青雲寨大當家的話難道你還不相信?”
“哼!拿來!”祁千昕修長如玉的手伸了出去。
謝傾月眉眼彎彎,身體退回去,小鳥依人地抱著楚流風的胳膊,嬌滴滴無比羞澀道:“七公子,奴家和流風哥哥成親多日,怎麼沒見七公子的賀禮?”
祁千昕黑著臉,冷哼:“趁火打劫!”
“那不知道七公子願不願意被打劫?”謝傾月笑容無害,彎起來的眼睛好像月牙。
祁千昕憤憤磨牙,“願意!怎麼不願意!回頭這天下第一寨的聖旨跟匾額就會送到。”
“好來!奴家謝七公子恩典!”謝傾月樂得見牙不見眼,伸手從胸前掏出一封信來,遞給祁千昕,“七公子請看。”
祁千昕較忙奪過信,生怕晚了對方會反悔似的,誇張的樣子叫在座的人紛紛側目,不過他也顧不得就是了。打來信,一張臉越來越黑,冷氣嗖嗖的。
小安子縮了縮脖子,直覺沒好事。但本著對自家親親皇帝陛下的關心,他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道:“皇……公子,皇後可有留下線索?”
話一出口,祁千昕的臉瞬間更黑了。他眯著眼睛默默地瞧著小安子,直瞧得他心虛莫名。
也不怪祁千昕不給小安子好臉色,本來就鬱悶了一個晚上的男人,難道還能指望他和顏悅色不成?
“黑鷹今年也二十有四了吧?”祁千昕忽然問道。
黑鷹一愣,話題轉得有點快,他一時間有些跟不上節奏,盡管心中忐忑,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了句,“沒錯!”
祁千昕一手捏著信,一手不疾不徐地敲著桌麵,“是我的疏忽,這麼多年了,你也該娶妻生子了。”
一句話,小安子臉色慘白。
而黑鷹已經駭得站起身跪在了一邊,“主子!屬下並無娶妻生子的打算!”
祁千昕沉著臉,原本他也就是自己心情不爽沒事找茬,恰好小安子和黑鷹刺激了他一路外加一夜,所以那兩人就不幸撞到槍口上了。
“怎麼,你就不想留後?”祁千昕陰陽怪氣地問,低垂的長睫遮掩去眼底的暗沉。
黑鷹望向小安子,叫他臉色慘淡,眼底明顯有著懷疑和動搖,不覺心頭一陣氣悶。但還是一字一句緩緩說道:“主子,屬下——”
不等黑鷹把話說完,一旁安靜了的楚流風輕笑著開口了,語氣一如既往地輕佻,“哎呀,七公子你這是想要棒打鴛鴦?明知道黑鷹和小安子是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