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打算見他?”房間裏,慕容謹微坐在床邊,問賭氣躺著的人。
祁靜香背對著慕容謹微,“不見!”
慕容謹微眼底閃過一絲擔憂,雖然她生性不喜與人親近,可對於祁靜香,倒是真的將她當成自己的家人,“有些事情,眼見不一定為實,你至少應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祁靜香轉過身來,握住慕容謹微的手,唇抿著,眼中閃過悵惘,“皇嫂,你何嚐不想如你所說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我也相信他跟那個女人並沒有什麼,可是,隻要他一日不選秀納妃,太後那裏怕是就不會消停。而巫鉞,最是孝順,他能夠為了我與太後抗衡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既然如此,你更應該好好珍惜他。”
祁靜香搖搖頭,“皇嫂,你不懂,我早就跟你說過,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男人都是皇兄。皇兄可以為了你不顧任何人,巫鉞卻不行。他生就命途多舛,好不容易得了帝位,卻也是危機四伏,太後的考慮沒有錯,選秀納妃無疑是他鞏固帝位的最好方法。”
“那你就甘心將他推給其他女人?”慕容謹微有些不讚同地蹙起眉頭,恍惚間想起祁千昕來,一別多日,也不知道他如今怎樣了。
“我當然不甘心!”祁靜香的語氣有點激動,繼而便是黯然,“可是那又能怎樣呢?他可以為了我堅持一天兩天,難道還能堅持一輩子不成?如今太後尚未采取一些極端措施,如果有一天,她以死相逼呢?以巫鉞的性子,是斷然不會看到自己的母後出事的。”
“那你怎麼就知道他願意你委屈?”
祁靜香冷笑,“即便他不願意又能如何?他終究不會為了我違逆太後。”
慕容謹微無聲一歎,沉默不語。
許久,祁靜香握緊慕容謹微的手,歎息道:“所以,皇嫂,這一次,我想跟你和皇兄回去,以後,他走他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你先別急著做決定,一切等你皇兄來了再說。”慕容謹微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唯有無力地安撫。
祁靜香慘淡一笑,心中已然做了決定。她轉頭,從枕頭底下取出一封書信,遞給慕容謹微。
“這是?”慕容謹微目光落在那封信上,麵色微變,“和離書?你——”
“噓,皇嫂,別說話。”祁靜香將和離書塞進慕容謹微手裏,“我知道你還想勸我再考慮考慮,可是我已經考慮得非常清楚了。我和他這樣繼續下去,對誰都不好。他無法徹底打消太後給他選秀納妃的念頭,而我也容不得別的女人分享我的丈夫。所以,趁著大家還沒有撕破臉,這樣對誰都好。”
“長痛不如短痛。”須臾,祁靜香又低低補充道。
慕容謹微捏著和離書,傾身為祁靜香掖好被子,她站起身,低聲叮囑,“我去看看,你安心歇息,一切等千昕到了再說。”
“嗯。”祁靜香應道,她的月份和諸葛雲差不多,沒幾天時間了,確實沒有多少精神,隻這一會兒便昏昏欲睡。
慕容謹微見祁靜香睡著,旋身走出房門,直接去見巫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