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的聲音裹挾著千年玄冰的寒意,仿佛要將整個廣場冰凍。
血煞宗弟子不下萬人,但是在這位魔帝的嘴裏卻仿佛隻是一群隨時可以抹殺的螻蟻。
蕭晨的話讓在場所有人再一次深刻感受到這位魔帝的視人命如草芥的狠厲,讓他們這些自認心狠手辣的魔頭自慚形穢。
血厲聞言臉色更是“唰”的一下變得慘白,先前似笑非笑的笑容早已經蕩然無存。
“陛下饒命啊啊!”
他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誠惶誠恐的雙腿彎曲跪倒在蕭晨麵前解釋道:
“陛下有所不知,不是我血煞宗不舍得將這九幽血釀獻給陛下,而是因為這九幽血釀乃是屬下費盡無數心血才研製出來的。
此酒需要收集九百九十九個剛出生嬰兒的心頭血,再配以各種天材地寶保存百年才能釀製成功。
陛下您要是不信,可以向其他人打聽,屬下但凡有半句假話,願意受萬鬼噬魂之苦!”
“臥槽.......這魔教中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真是喪盡天良,竟然用剛出生的嬰兒釀酒........”
一想到自己先前喝的酒竟然是用剛出生的嬰兒血釀製的,蕭晨剛壓下的胃口再一次翻江倒海起來。
這時站在蕭晨身邊的上官婉兒也連忙開口。
“嗬.......嗬.......陛下,這件事奴婢可以替血厲證明,這九幽血釀確實是其研製出來的,不是不舍得孝敬陛下您。”
她笑容牽強,笑容僵硬,哪裏還有先前的遊刃有餘。
領教過魔帝喜怒無常的性格後,上官婉兒再也不敢施展魅功誘惑蕭晨,生怕適得其反讓自己丟了性命。
“那看來是本帝冤枉你嘍?”
好不容易再次壓下心中的惡心,蕭晨眼睛眯起,一道道森冷寒光乍現。
血厲如芒在背,驚恐的喊道:
“是屬下該死!屬下不該質疑您的身份!!”
“今天本帝心情好,自斷一臂,以示懲戒,下不為例。”
“謝陛下網開一麵!”
血厲一咬牙,右手如刀直接揮下,整條左臂便掉落在地。
血厲甚至沒有去看落在地上的手臂,唯唯諾諾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堂堂血煞宗的宗主,曾經將一座城池整整數十萬人全部煉化成血煞丹的大魔頭,此刻卻是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大氣都不敢出。
蕭晨環顧一圈,視線所過之處所有人都連忙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
他在心中嘿嘿一笑,知道自己這招殺雞儆猴起了作用。
“好了,大家不用拘束,盡情的吃盡情的喝!”
隨著蕭晨表情緩和,場間的氛圍也再次活絡起來。
在坐的都是一群無法無天的主,根本不明白什麼叫禮儀,很快大笑聲、叫罵聲、勸酒聲響徹整個廣場。
在七大魔王的輪番敬酒之下,蕭晨一口氣連幹了滿滿七杯。
挺過最開始的心理不適之後,他竟然覺得這九幽血釀竟然比想象的好喝,一時間喝的有些停不下來。
唯一讓蕭晨可惜的是,自己的修為在九幽血釀的幫助下達到結丹後期之後其功效便杯水車薪,之後不管他再怎麼喝體內靈氣增加的速度都微乎其微。
...........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廣場上的氣氛空前高漲。
尤其是下方魔教七大派的長老還有弟子,喝到興頭上竟然一個個淚流滿麵起來。
自從天帝崛起開始,魔教的實力便被一削再削,苟延殘喘人人喊打不說,偌大的魔教還成為了正道給弟子試煉用的墊腳石。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魔帝重新崛起,荒天帝隕落,魔教將再次統一整個玄黃大陸,這怎麼能讓他們不激動。
接連幾杯烈酒下肚,蕭晨也感覺頭有些暈暈乎乎,再聽著耳邊熱鬧嘈雜的交談聲,恍惚間他仿佛回到前世和朋友在大排檔擼串喝酒的日子,一時間竟忘了自己此時身處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