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4章 你這是在誘惑我麼(1 / 3)

“媽,”安瀾趕緊兩步走上前去,用手扶著站起來的秦沁一。

“林叔和林嫂都走了,”秦沁一歎著氣說:“你爸的日子最近過得非常緊,昨天……要債的都跑家裏來了,他在外邊借的是高利貸……”

安瀾微微仰望了一下天花板,深深的吸了口氣才問:“爸的高利貸欠下多少?”

“聽說是去年競標H城那塊地時借的,原本借了三個億,現在一年了,利滾利的,怎麼個算法我也不清楚,隻知道要還五個億給人家對方才肯罷休。”

“五個億?”安瀾當即就張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差點要瞪出來了。

她剛剛還想著,如果是幾百上千萬的,看能不能厚著臉皮給易水寒說說好話,沒準他一高興也就答應借給她了。

可誰知道居然是這麼龐大的一筆數目,五個億,她都不知道海米科技一共有沒有五個億的資產呢?

眾所周知,易水寒不是易旭山原配邵含煙生的,也就是易旭山的私生子,他也沒有進駐旭日集團,而他的海米科技,據說三年前是白手起家的。

秦沁一搖著頭說:“我也沒想到他欠了這麼多的民間借貸,而他銀行還欠了二十幾億,然後又是私自融資,挪用預售款……”

安瀾早就知道博耀的缺口很大,可沒想到大到這個地步去了,博耀總資產也就六七十個億,現在居然需要三四十個億來填窟窿。

而且這個窟窿隨著時間的推移會越來越大,而博耀除了這些個窟窿,麵臨著的還有賠償,因為無法預期交樓,因為沒有拿到預售證就在賣房,因為欠供應商的錢和建築施工隊的錢,因為拖欠員工工資……

難怪沒有人敢接手博耀,這樣一個爛攤子,誰敢收購?誰敢冒那麼大的風險把錢砸到博耀來?

“茹姨說安瑜在幫博耀想辦法,”安瀾微微皺眉看著自己的母親:“媽,你有沒有聽安瑜說究竟在想什麼辦法?”

秦沁一搖著頭:“沒聽說,我一般不去韻苑,何況安瑜那孩子性格跟陳婉茹很像,比較自以為是,她一個在校大二的學生,能想到什麼辦法啊?沒準陳婉茹也就是在你跟前說說大話而已。”

安瀾聽了這話點點頭,安瑜畢竟才20歲,還在學校上學,沒什麼社會經驗,同時父親也沒帶她出去見過世麵,她應該沒什麼辦法可想才是。

因為林嫂已經走了,安瀾也沒心情去韻苑吃飯,於是最終留在清苑,和母親一起吃的素食,而且還是她自己親自下廚做的。

和母親一起吃了晚飯,又說了些安慰的話,晚上八點,安瀾從顧家沁園出來,打算攔出租車回易家別墅。

沁園外邊的這條街很安靜,平日裏出租車極少,也隻有兩趟路線的公交車會經過這裏,她便站到公交車站台旁等出租車。

可等來等去,出租車沒等來,公交車倒是來了,她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還是在公交車關門前一秒上了車。

公交車是投幣的,她從挎包裏掏出一個錢包來拿了兩塊錢零錢投進去,車上人多,她便盡量把自己朝牆角邊靠,然後盯著車外,極力忽略掉車上那些混合著的各種味道。

公交車啟動的一瞬,她又朝窗外的沁園看,突然發現一輛奔馳車靠近沁園停下,而副駕駛室車門被推開,然後一位身著時尚衣服的年輕女子從車上下來。

這段路燈光有些昏暗,不過那女子繞過車頭走向駕駛室,而她借助車燈的光線看清楚,那從車上下來的女子居然是——顧安瑜!

她心裏稍微咯噔一下,安瑜不是在上學麼?今兒個不是周五,她怎麼回來了?

最主要的是,她怎麼會坐一輛奔馳車回來?她的同學,有開奔馳車的麼?

茹姨說安瑜在想辦法幫助博耀,難不成……

想到這裏,她猛的想起,上個月曾在藝術中心斜對麵的會所看見安瑜,當時她跟一中年男人在一起?

難得安瑜跟那中年男人是為了博耀?那……那中年男人是誰?他會為了安瑜給博耀投資麼?

安瀾因為站在車窗邊沉思,以至於忘記了車上很多人應該把自己的挎包看牢,恰好車開進一個公交車站,車上要下車的人擠來擠去的,她隻感覺到整個人好似都快要被擠到車牆壁裏去了。

“吱……”汽車駛入公交車站,車門一開,下車的人即刻朝門口蜂擁,乘客都爭先恐後的搶著下車。

安瀾是感覺到挎包帶子被突然扯緊時發現有人偷東西的,她大喊一聲:“不要開車門,有扒手!”

隻可惜,她喊這一聲時車門已經打開了,而那個手裏拿著她包的小偷已經率先跳下了車門,她當即不顧一起的跟著眾人身後就跳下車,然後看著那個在人群裏奔跑的身影追了上去。

人多,前麵三百米處恰好出了交通事故有交警在處理,安瀾一邊追一邊猛喊著:“抓住他,那是小偷!抓住他!那是小偷!”

那小偷被她這一喊急了,看前麵有警察,即刻扭轉身就朝旁邊的巷道裏跑,安瀾迅速的追上去,一心想要追上那小偷搶回自己的錢包。

巷子很狹窄,夜晚又沒人,前麵的小偷跑得很快,但是腳底穿平底鞋的安瀾也跑得不慢,眼看就要追上小偷。

她正在興奮,那原本奔跑的小偷卻在她剛剛追到的一瞬突然掏出一把匕首來,在她伸手去搶小偷手裏的錢包時猛的一刀刺了過來。

她痛得當即縮回了手,而那小偷不死心,又朝她的另外一隻手刺了兩刀,同時還把她手裏的挎包也給拉扯了過去。

安瀾抬頭見巷子那邊有人影,即刻大聲的喊:“救命啊!有人搶包啊,救命啊……”

那邊的人即刻有人朝這邊走過來,小偷顯然是嚇住了,扔下手裏的刀,抓住她的挎包掉頭就跑,而安瀾則痛得一邊喊救命一邊蹲下身去。

走近巷子來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大叔,看見蹲在地上的她趕緊用手把她扶起來,當發現她滿手是血時嚇得渾身哆嗦,用顫抖的聲音問:“小姐……你沒事吧?”

安瀾已經顧不得回答這大叔的問題,隻是用手指著巷子的盡頭喊:“抓小偷,那人偷了我的錢包。”

那大叔抬頭朝巷子口望,哪裏有小偷啊?巷子空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再說了,就算真有小偷,他一個人也沒辦法去幫她抓啊。

“趕緊報警吧,小偷肯定是追不上了,”好心的大叔說完這句又掏出手機來:“我幫你報警得了。”

等警察趕來時,已經是十分鍾後了,安瀾被迅速的接到了警車上,然後警車一路呼啦著直接把她送到了附近的醫院急救室。

安瀾的傷其實並不是很重,主要是兩條手臂受了傷,因為當時沒有及時包紮,所以流了不少的血,等送到醫院時就兩手臂都是血,看上去十分嚇人。

一隻手的傷口淺,不需要縫針,另外一隻手的傷口要深一些,封了五六針,醫生說沒事,不需要住院,記得每天來消毒換藥就可以了。

跟來處理的警察就說她,小偷啊搶劫犯都是些亡命之徒,你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跟著下車來追他,也不怕他一個心狠手辣就把你給殺了。

安瀾回想起來也十分的後怕,可當包被那人偷走時心裏就是著急,腦袋一熱就跟著跳下車去了,當時根本就沒多想什麼後果。

警察掏出筆記本來做筆錄:“好了,包已經被偷走了,能不能找回來我們不敢保證,你說一下你那挎包和錢包的特征以及包裏都有些什麼東西吧,我們備案一下,看以後有沒有機會湊巧找到。”

“錢包是酷奇的短款女式包,挎包是一個米色的軟皮包,”安瀾略微有些懊惱的道:“錢包其實買很多年了,隻是因為保養得好,所以看起來很新。”

“那錢包和挎包裏都有些什麼?”警察問完這句看著她縫了針的手臂又笑著說:“你那錢包裏應該有不少錢吧,要不你這麼拚了命的去追呢?”

安瀾聽了這話臉一紅,微微有些心酸,低聲的說:“沒,錢包裏就兩張銀行卡和一張大頭像的照片,另外還有五六百塊錢的現金。挎包裏就隻有一個便簽本和一部手機以及兩包手帕紙了。”

警察當即就瞪大了眼睛,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她:“幾百塊錢也值得你這樣拚命?你太不拿自己的生命當回事了。”

“可那錢包裏還有我的鑰匙和一個銀戒指,”安瀾幾乎是本能的辯解著。

警察聽了她的話直搖頭,對她的行為完全不能理解:“一把鑰匙而已,開不了門找開鎖公司來換把門鎖就得了,一個銀戒指也值得你單槍匹馬的去追,銀戒指能值多少錢啊?你要不要命了?”

安瀾低著頭不啃聲,待警察說完又補充了句:“我那銀戒指上纏了半圈紅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