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著那隻手抬眸,然後看到陸子遇那張俊美無濤的臉,她當即就楞站在那裏。
這麼巧,他們今天來給蘇家拜年,陸子遇恰好也選在今天來?
陸子遇一身筆挺的純手工阿瑪尼藏青色西裝,棗紅色的襯衫,銀灰色斜條紋領帶,把才二十四五歲的他襯托得成熟穩重,儒雅而又有魅力。
他小麥膚色的臉龐棱角分明,漆黑深邃的眸子泛著迷人的色澤,麵帶微笑的站在那裏,恍如山林間傲然挺立的青鬆一般。
“怎麼,手機不打算要了?”他溫潤淺笑的凝望著她。
雲溪臉微微一紅,把懷裏的小寶寶放下來,這才發禮服上那一片狼藉。
抬頭接手機的那一瞬,發現陸子遇一直盯著自己,本能的有些不自在,接過手機即可轉過身去。
“去洗手間整理一下吧,”他用手指了一下旁邊的通道,“洗手間在後麵,靠近後花園的地方,我帶這臭小子去找他父母。”
雲溪點頭,顧不得跟陸子遇多說,提上自己的包腳步有些倉促的朝洗手間走去。
雲溪第一次來蘇家大院,對這根本不熟,雖然陸子遇給她指明了方向,可最終還是問了個人才找到的。
禮服的腹部處被那小孩子用腳給瞪了兩下,她用紙巾沾了水擦拭了一下,然後又用旁邊的吹風給吹幹了。
花了十幾分鍾才勉強弄好,她對著鏡子看了看,確定並不太影響整體效果才鬆了口氣。
從洗手間出來,看看時間還早,反正邵逸夫陪蘇老太太打牌去了,她一個人回休息區也是幹坐著,不如到後花園看看花草的好。
蘇家是聯排的端頭別墅,前麵花園不大,但是後花園卻不小,有近百平米的樣子。
花園裏種了些適合南方的花,她看了看,跟邵家的花都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院子裏有一棵大葡萄,而葡萄樹下有一張圓圓的大理石桌子和四張椅子。
她走過去,想在這椅子上坐下來休息一下,可剛到桌子邊,就隱隱約約的聽見後麵傳來邵逸夫的聲音。
她明顯的一愣,邵逸夫不是陪蘇家老太太打牌麼?怎麼跑這裏來了?
因為疑惑,她本能的扭頭,發現身後是被修建成屏障的常青樹,而常青樹上又爬滿了爬山虎,倒是很巧妙的把這邊和那邊隔開了。
或許是因為好奇,她躡手躡腳的走進那屏障邊,然後便聽到邵逸夫的聲音從那邊清晰的傳來。
“我不相信,雲溪是爺爺和姑姑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沒有伴到孤兒院領養的一個孩子,她怎麼可能會是柳慧嫻的女兒?你這根本就是胡亂猜測的?”
柳慧嫻?雲溪當即楞了一下。
柳慧嫻是誰?她怎麼從來沒聽人說起過這個人?
“我胡亂猜測?”蘇錦繡的聲音略帶尖銳的傳來:“照片已經跟你看了,你居然還執迷不悟,你想氣死我嗎?”
“照片是可以PS的,”邵逸夫的聲音帶著驚慌和疑惑傳來:“何況你這張照片模糊不清,我看不出什麼來。”
“你……”蘇錦繡氣得發抖的聲音。
什麼照片?柳慧嫻的嗎?
柳慧嫻和邵家又是什麼關係?
雲溪正安靜的等著聽下文,突然門口傳來蘇紫菡的聲音:“媽,表哥呢?要開席了。”
“哦,我馬上過來啦,”蘇錦繡應了一聲,然後是窸窸窣窣朝這邊的腳步聲。
媽?原來蘇紫菡是蘇錦繡的女兒,她還一直以為是蘇錦繡的侄女呢。
雲溪趕緊一個閃身藏到葡萄樹旁邊的大榕樹後麵,然後就看見蘇錦繡從那綠色樹枝修剪成的圓形拱門裏走了出來。
蘇錦繡先出來,她腳步有些匆忙,到門邊帶著蘇紫菡離開,過了兩分鍾,邵逸夫才從那道綠色拱形門走出來。
邵逸夫沉著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低著頭朝門口走去,沒有四下裏張望,否則肯定會發現榕樹後的雲溪。
雲溪待人都走完了才從榕樹後走出來,大腦裏回響著剛剛聽到的蘇錦繡和邵逸夫的對話。
從邵逸夫那句話中,好像蘇錦繡懷疑她是一個叫柳慧嫻的女兒,於是便對邵逸夫說了,而邵逸夫不相信。
柳慧嫻?
那麼就說明這個人和邵家以及蘇家都是有關係的,而從邵逸夫的話來看,他好像對這個叫柳慧嫻的人並不喜歡。
柳慧嫻是誰?是不是和她的身世有做極大的關聯呢?
雲溪帶著這些疑惑慢慢的朝大廳走去,剛走到休息區,就見邵逸夫已經在那等著她了。
“去哪裏了?”邵逸夫一臉的不快:“不說就在這等我的嗎?”
“剛才坐著太悶,去門外閑逛了下,這小區還蠻大的。”
雲溪不敢說自己去了洗手間,怕引起邵逸夫的注意,因為洗手間的位置距離後花園太近了。
邵逸夫嘴角抽搐一下,看了她一眼,就淡淡的說了句:“走吧,估計快開席了。”
雲溪點頭,跟在她身側,和他默默的朝宴會廳走去。
是家宴,不過蘇家今兒個人不少,足足坐了三桌,雲溪和邵逸夫到餐桌邊時,其他人也都陸續的圍過來了。
陸子遇手臂掛著蘇紫菡,或許是因為蘇紫菡著裝太嫩,而陸子遇又刻意裝扮得成熟,倆人站在一起怎麼看都不像是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