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森尖叫一聲睜開雙眼,看清四周環境,確定自己睡在樹上,沒有人再追打自己,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舞動手臂,感覺很痛,看看左右兩臂的青紫傷痕,回想這幾天被當地人欺淩的經過,他嘴角爬滿了苦澀。
他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拔開樹葉,仰頭看著天空的烈日,估計時間,至少是上午9點了。吐氣跳下,低頭打量自己的衣褲,純黑色的無袖T恤還湊合,雖是汗臭衝天,卻沒有髒。
淺咖啡色的四袋休閑褲,不但有無數的皺褶,大腿前麵還有兩片汙汁。是他穿越到這個地方,從空中掉下時弄髒的,一直想洗一洗,卻沒有洗衣粉或是清潔劑之類的東西。
他苦笑一聲,撒開兩腿衝到河邊,蹲下身子,以水為鏡,細細打量自己的麵孔。回想穿越這個陌生大陸的點點滴滴。他再次苦笑。沒有食物是小事,可以摘野果充饑,沒有錢住旅館,也是小事,天當被,地為床。
三天過去了,每晚過野營生活,睡樹上或是橋下,感覺挺不錯的,空氣清新,不用花半文錢。最大的困難是語言不通。他聽不懂別人說的話,別人也聽不懂他說的話。無法交流,他吃盡了苦頭。
他嚐試偷學這裏的語言,沒有人指點,無法入門,他嚐試了無數次,仍以失敗告終。最慘的是,他想主動打聽什麼的時候,當地人認為他是瘋子,不但吼他,有的人還打他,兩條手臂的青紫傷痕,就是那些惡人的“傑作”。
他不解釋還好點,解釋的越多,別人越討厭他,越是追著打。眾怒難犯,他雖有能力反抗,卻不能反抗。這種無奈的感覺,他很難用言語表達,他也是第一次嚐試這種無奈的痛苦感覺。
今天是第四天了,他發誓要改變這種情況。再這樣下去,他會被逼瘋的。不管這裏是什麼地方,至少該弄清楚,他有沒有辦法重回地球。他想到冒死救回的女朋友,仍然留在過去的時空,不知道現在怎樣了。
想到重回地球,必須再次穿越時空,可恨的是,他的時空異能消耗了9成以上,現在已下降到入門的士級階段了,怎麼回去?他不回去,留在過去時空的蘭妮,她該怎麼辦?
他捧起河水澆在臉上,不停的拍打,強迫自己冷靜。離開河邊,他在附近摘了幾個野果,津津有味的吃著,肚子沒有這樣餓了,穿林下山,漫無目的到了山下的小鎮。
頂著烈日,穿街過巷,慢步而行。他一邊行走,一邊偷看別人說話,從表情和口形推測他們說什麼。他在鎮上轉了一圈,沒有任何收獲,灰頭土臉的準備回山,躲在樹林逃避烈日的摧殘。
他出鎮之時,發現街邊的青楊樹下圍著一大群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指指點點。議論聲,吼叫聲,嘲諷聲響成一片。反正無聊,過去看看當消遣時間。楊森忍著刺鼻汗味,小心擠了進去。看清圈子內的情況,兩眼越瞪越大。
正北麵跪著一個年約20歲的女孩了,瓜子臉,修圓實潤,秀發如瀑,卻是淩亂不堪,估計有兩三天沒有清洗了。圓潤的額頭布滿了汗珠,挺直的瓊鼻更是大汗淋漓,似乎受不了烈日的摧殘和折磨。
紅白相間的豎條紋短袖襯衫,比他的褲子還髒,從袖口露出的兩條手臂,又白又嫩,粉嘟嘟的,如脂似玉,不像窮苦人家的孩子。同質布料的長裙掀起,白嫩雙膝直接觸地,跪立時間過長,膝蓋處有血絲滲出。紅白相間,分外奪目,透著無奈的淒婉。
她神情憔悴,雙頰掛著晶瑩淚珠。明亮的丹鳳雙眼,黯然失色,眼神帶著三分無奈和悲憤,更多的是痛苦和憤怒,孤獨和失落。痛失親人,令她無法承受這沉重的打擊,不僅是身體疼痛,心裏更痛。
看著她悲憤而無奈的眼神,他想到了出車禍的女朋友,穿越時空回去阻止車禍的發生。雖然及時阻止了車禍的發生,他卻用盡了時空異能,隻能把蘭妮留在過去的時空,他卻意外穿越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
刺耳的嘲笑聲打斷了他的思路,甩甩頭,移動目光落在躺在地麵的老頭臉上,細細打量,老頭已經死了。身上蓋著一塊長約2米,寬約一米的白布。白布當中寫著四個大字,他一個也不認識。想問問身邊的人,意識到言語不通,苦笑作罷,默不作聲,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