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洲停好車之後就摟著劉紫芳上去了。
傅茗蕊在酒店外頭又等了大半個小時,而程洲始終沒有下來。
她嗤笑一聲,大概率他今晚是陪劉紫芳了。
“晚上麻煩你了。”她對身旁的小夥子開口,“讓你陪著我折騰了這麼久,改日得好好重謝你。”
“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你將我送到這附近方便打車的路口就行。”
小夥子便安安靜靜地打轉了方向盤。
路上傅茗蕊開始思考。
程洲和劉紫芳的確是有關係。可劉紫芳背後也還有個金主,她替那個金主牽線搭橋,非法集資。
這個神秘金主和程洲是否又有什麼關聯?
事情好像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她揉了揉額頭,抬頭一看,車子已停下。
卻不是停在酒店附近方便打車的路口,而是直接停在了她家樓下。
傅茗蕊有些吃驚。
“我好像沒說過我家住哪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身側的“小夥子”替她解開了安全帶。
“傅小姐還記得你有一次坐錯車麼。”
傅茗蕊想起來了。
她的確坐錯過網約車……
她啊一聲。
“我該不會當時坐了你的車吧?”
“好。”對方點點頭,“所以我才知道你家住哪兒。”
傅茗蕊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她已經不是個年輕小姑娘了,不會將一次兩次三次都當作偶然。
現實又不是言情小說。
第一次坐錯了他的車,第二次在謝師宴上吐他一身。
第三次又從局子裏被他撈出來。
怎麼可能一切都是巧合。
眼前的男人,年輕英俊,談吐溫和。這一身矜貴的氣質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速成,而是從小成長的環境濡染的。
這樣的男孩子擇偶麵大得很。
他憑什麼要對一個比他大那麼多歲的已婚女人如此上心?
傅茗蕊最終隻把千言萬語咽了進去,體麵地回了一句。
“謝謝,那我走了。”
她下了車,往小區走。
走到門口,保安師傅用方言跟她打招呼。
“下班咯嗦?今天硬是有點兒晏(晚)了哦!晚上風大得很嘞,要注意身體哈,記得保暖喲!”
她腳步停住。
忽然想起當初這“小夥子”用不露麵的方式,還了她手機的事兒。
她又轉過身,重新走到車邊,敲了敲車窗。
車窗搖下,露出年輕男人那張英俊的臉。
“我們開門見山吧。”
她直截了當。
“你今晚撈了我,是我欠了你一份大人情。”
“也謝謝你對我的事如此在意。”
“但我也不傻,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不相信你是真平白無故要跟我做‘泛泛之交’……”
話音落下,看到年輕男人的眼底有一絲猝不及防。
就像是藏得很隱秘的小心思,被人一語道破。
傅茗蕊也沒想到,自己現在說話竟然這麼直接、這麼厚臉皮。
她就差直接要問出那句:你是不是想追我?
可,二十歲的時候還能玩推拉,玩曖昧。
三十歲,她隻想迅速說清楚一段關係,最簡單又最高效。
“隻可惜我現在是一個已婚女人。”
“愛情、婚姻,這些東西我都已經沒有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