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天賜在路上又抓了一隻野雞烤了,因為調料充足,這次明顯比剛才那隻更具誘惑。感覺差不多了,商天賜便笑著前往地底山穀。
帶著滿臉興奮,商天賜終於再次跨進了山穀內,乳白的鍾乳石,略有青苔的石岸,一切都那麼親切。商天賜甚至能幻想到,神秘女子看到自己回來時,那略帶俏皮的表情,和驚心動魄的笑容。
忽然商天賜發現自己還不知道她名字,似乎她也不知道我的名字,嗯,這次一定要問清楚。
但是慢慢的,商天賜的笑容消失了,火熱的心開始慢慢變冷,甚至冷的他忍不住顫抖。山穀中哪裏還有上官菲的身影。
烤雞,還有各種吃的,調料什麼的灑了一地。商天賜仿若未覺,就這麼眼神空洞的站著,他沒有喊,也沒有去尋找。因為他知道神秘女子肯定是走了。
商天賜就這麼站著,一動不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眼中慢慢有了神采,四下看了看,撿起一個布包,打開一看正是自己咬了一口的那隻烤雞,不過已經涼透了。
忽然想起了商老頭最後那句意味深長的話,‘有的人,該忘記就忘記吧!’商天賜自嘲的笑了笑,“癩蛤蟆怎麼可能吃到天鵝肉,那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即使機緣巧合吃到了一口,天鵝還是天鵝遲早要飛走,癩蛤蟆依舊是癩蛤蟆,隻能趴在井裏。”
離貴楓寨幾十裏遠的縣城,商天賜經常來租書看的地方。此時商天賜背著一個簡單的布包,上了一輛通往貴源縣長途汽車。
透過窗口看著急速倒退的風景,商天賜的心情慢慢沉浸了下來,眼神也變得如一汪深邃的潭水,仿佛任何事也不能讓他激起漣漪。
商天賜在山穀裏帶了一夜,沒人知道他幹了什麼,直到早晨,他才走出了山穀。他沒有去管山穀內所有的一切,走出山穀後直接取了商老頭壓在枕頭下的路費,踏上了前往蘇市的旅程。他卻不知道,在他離開後整個貴楓寨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慢慢的窗外的樹木已經變得稀疏了很多,回頭望去,貴楓縣早已看不清,入目的是一座小小的山的輪廓,商天賜知道他終於離開了這個待了十多年的地方。
甚至到很久之後,商天賜摟著懷裏的人兒,輕輕說道道“如果那天沒有遇到你,如果沒有那件事情讓商老頭離開,如果貴楓寨沒發生那件事,也許我一輩子都會待在貴楓寨,也許我還是我。”
商天賜望著貴楓山的方向,不知不覺得睡著了。他真的太累了,這幾天經曆的事,比他以前經曆的所有事都多。
睡夢中商天賜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的自己仿佛變成了一把短劍,一把匕首,被很多如劉風,如神秘女子那樣的人拿著,經曆了各種各樣的戰鬥。
一個人死去了,又換成另外一個人,甚至那些人有的比劉風還要厲害無數倍。直到一個頭戴高高爵士帽的妖異男子,拿著自己,進行了一場極為慘烈的戰鬥後,再也沒有出現別人。恍惚中自己又變成了手拿匕首的那個人,進行著一場又一場的戰鬥。
“到站了,到站了”。售票員尖銳的喊聲,驚醒了睡著了的商天賜,揉揉了發脹的腦袋,商天賜下了車。他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但仔細去想,卻想不到到底是什麼夢了。
一覺醒來,商天賜仿佛又活了過來,心中突然變得敞亮了。我還是我,別人無法改變,商老頭隻是暫時離開,而神秘女子隻是生命旅途中的一個過客。
商老頭早晚會回來,自己並不是一個人。今後的生活中,還會有許許多多的像神秘女子那樣的過客,自己沒必要傷感什麼,何必拘泥於此,生活總要繽紛多彩,波瀾壯闊才叫生活,不是嗎!
貴源縣隻是商天賜通往蘇市的起點。雖然從來沒做過火車,但是這些對於商天賜來說,並不困難。隻是看到如此多的人,商天賜還是有點頭皮發麻,這的多少人啊,商天賜不由得發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