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什麼功夫?你說的是泡功夫茶的功夫嗎?我會泡茶啊,不過……功夫茶到底怎麼泡的?對了,碧螺‘春’是要用什麼功夫泡才好的?”於琪琳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看著對她怒目相視的歐陽姝,嘴裏嘟囔著,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足夠讓聽到心存疑慮的歐陽姝聽到。
“你不會功夫?那你黏在他的身邊幹什麼?你是不是嫌命長啊?”歐陽姝的情緒有些‘激’動,不顧地上的陶瓷碎片,上前一步指著於琪琳的鼻尖低聲怒罵。
“他是誰啊?我沒有黏在誰的身上啊?歐陽小姐,您到底是想說什麼?為什麼我就是聽不明白啊?”於琪琳臉上的忐忑多於不理解,她有些膽怯地往後退去,還朝著歐陽姝連連擺手,似乎是擔心這個‘女’人上前要了她的小命似的。
“嗬嗬,我不管你是真笨還是假蠢,反正我今天就在這裏警告你。離三少遠一點,否則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歐陽姝上前狠狠地鉗住於琪琳的下巴,凶巴巴地出言威脅道。
“你想怎麼對她不客氣啊?說出來聽聽也好嘛!”就在於琪琳想要扭動脖子,掙脫歐陽姝的鉗製時,何振銘涼涼的聲音從茶水房‘門’口響起。
於琪琳仰著脖子以標準的四十五度角默默地注視著何振銘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一聲不吭,更不要說失聲尖叫之類的舉動了。
“三少,我……”聽到何振銘那把熟悉的聲音,歐陽姝立刻鬆開手掌,後退一步,誠惶誠恐地看著天神一般的何家三少,卻怎麼也說不出解釋的話來。
歐陽姝一鬆開手掌,於琪琳的身體晃了晃,有些站立不穩地往身後的牆壁倒了過去。
“你……少在這裏裝模作樣的!”見到於琪琳那一臉的蒼白,歐陽姝恨恨地罵了一句,恨不得揭穿這個‘女’人虛偽的表演。
“你……你怎麼樣了?”見到於琪琳那張熟悉的俏臉,何振銘來不及多想,立刻上前扶住了她。回頭一看,發現歐陽姝還在罵人,何振銘眼眸一冷,強壓下心中的惱怒。本想給歐陽姝留點麵子的,可是目光落在於琪琳脖子上的那一道手指掐出來的痕跡,何振銘的心猛地一顫,脫口而出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怔住了。“歐陽姝,少在這裏教訓我的人!”
“三少,她……我……對不起,三少,我錯了,我不應該在這裏對她……”歐陽姝先是詫異,然後是受傷,到了最後才是低垂下眼瞼,朝何振銘低頭認錯。
“我沒事,不用你假惺惺的。”於琪琳借著何振銘的手掌站直起來,回頭對著他冒出了一句很不識相的話來,並且伸手推開了何振銘的手臂。
“你……”何振銘氣急語噎,看著於琪琳那張熟悉的臉龐,卻湧動著陌生的感覺。
形似又怎麼樣?這個‘女’人和她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人,就算外表再怎麼相似也還是兩個人。何振銘心裏暗自歎息,皺著眉頭後退一步,正要轉身朝‘門’外走去的時候卻聽到於琪琳再次開口了。
“也不關你的事,這道傷疤本來就是他掐出來的。”於琪琳的聲音不大,當足夠讓何振銘腳步停滯。她撫‘摸’著脖子上那一道已經淡化了不少的紅印,笑得有些蒼涼。她的心裏卻在暗暗地咒罵何振銘身邊的這些個王八蛋們,一個兩個都是這樣的深井冰人物,一言不合就想著掐人家的脖子。
茶水間‘門’外兩個往裏麵張望的腦袋一下子傻眼了,相視無語。於琪琳淡漠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從神情複雜的何振銘身邊走過,對著‘門’口的沈皓冉和柳雋烽說了一聲‘借過’,然後邁著虛浮的腳步往秘書室走去。
望著揚長而去的背影,何振銘默默地低垂下手掌,嘴角抿得緊緊的。
“三少,你可是從來都不打‘女’人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首先發問的是沈皓冉,一雙不大的眼睛一直很努力地瞪圓,滴溜溜地轉動著,像一對老鼠眼。
“你不會是見到她就‘性’情大變吧?”從‘門’口那邊探出來的柳雋烽更是誇張,眨巴著雙眼,笑得無比‘奸’詐。
“你妹!你妹才‘性’情大變!到底走不走啊?”何振銘收回目光,越過沈皓冉和柳雋烽兩人,快步朝往辦公室走去。
三個男人進入辦公室之後,歐陽姝端著一壺剛剛泡好的碧螺‘春’進來,給每人倒了一杯之後低垂著腦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