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振銘鬆開於琪琳,淡漠地看著樓下大堂出現的黃老五,還有他的七八個手下。
夜相思的值班經理高達轉被那個突然冒出來偷東西的汪大啞巴給刺傷了,送去醫院,生死未卜。夜相思的保安被打傷了好幾個,而且酒吧裏麵來了一個號稱要全包大堂酒水的土豪,種種異常都足以讓黃老五無法不親自登台亮相主持大局了。
在夜相思這個場子裏黃老五也算是第二主角了,第一主角當然就是黃老五的頂頭上司何家達了。四十歲出頭的黃老五身上穿著一套太極休閑服,整個人又黑又瘦,長著一對‘陰’冷的眼睛,左臉上有一條從眼角貫穿到嘴角的傷疤,看起來有些駭人。
就在何振銘站樓上觀察黃老五的時候,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湊到黃老五跟前低聲地彙報了一句。那個年輕手臂上的紋身在閃爍著的霓虹燈下顯得有些刺眼,何振銘不用想就記得這個年輕男子就是前兩天帶著人暴打韓曉信的黃阿彪。
“就是他?”黃老五的目光落在身材瘦小的韓曉信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對著身邊的黃阿彪劈手就是一耳光過去,嘴裏很氣惱地開罵了。“老子養你們這幫廢物來吃幹飯的嗎?一個小屁孩你也搞不定?滾,別在老子麵前丟人現眼!”
被黃老五劈頭蓋臉一頓臭罵,黃阿彪趕緊捂著臉龐往後麵躲了過去。
黃老五上前一步,‘陰’冷的目光緊盯被堵住去路的韓曉信,冷冷地開口了。“你叫什麼名字?就是你偷走我的錢包的?”
“我沒有,我剛剛走進來的,大家都看到的。”韓曉信‘挺’著小腰板,很大聲地回答。今天晚上韓曉信經過一番‘精’心打扮,身上穿著一套合體的小西裝短‘褲’,小腦袋上的幾根小黃‘毛’頭發也梳得工工整整的,腳下還蹬著一雙名牌皮鞋。整個人看上去幹淨利索,根本就無法跟幾天前的小偷兒相掛鉤。
“你沒有偷我的錢包?那你兩天前為什麼一見到我就跑?”黃老五臉‘色’更加墨黑了,連聲音都似乎降低了幾個溫度。
“我沒有見到你就跑呀,我不是今天晚上才第一次見到你的麼?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呀?”韓曉信很淡定地回答了黃老五的質問,眼角餘光偷偷地往身邊的韓立佳瞄了瞄。
“我認錯人了?小兔崽子,你出去打聽打聽,我黃老五什麼時候認錯過人了?”被韓曉信的回答氣得嘴角快要吐白沫的黃老五這才發現麵前這個小偷兒表現得太淡定了,淡定得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
“請問先生,您看看我的衣服,我的鞋子,我像是偷您錢包的人嗎?對了,您知道嗎?我腳下這雙鞋子可是真皮的,草泥馬的,名牌貨,您知道這雙鞋子值多少錢嗎?我想也就是您手下大半個月的工資吧!您說大家會相信您對我的誣陷嗎?”韓曉信侃侃而談,把話說得理直氣壯,又讓對方無可辯駁。
“你說什麼?這皮鞋是什麼牌子的?”黃老五一下子被韓曉信嘴裏吐出來的一個詞語給噎了一下,‘陰’冷的小眼睛開始紅絲暴漲。要不是周圍實在太多人圍觀的話,黃老五肯定不會對韓曉信客氣的。更讓黃老五覺得憋屈的是韓曉信不過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他要是真的跟一個孩子過不去以後在道上被人提起也是當笑話的了。隻不過他作為夜相思的把‘門’人,竟然收拾不了一個小偷兒,又似乎更加說不過去了。
“先生,您給我聽清楚了,這皮鞋的牌子就叫超千裏馬!”韓曉信的小‘腿’兒正在打顫,可是一想到身邊有一個韓立佳,他也就沒有那麼怕了。既然是他的救命恩人何振銘親自‘交’代的,韓曉信也就隻能用絕對信任去執行了。
“不對,不對,你剛才說的不是這幾個詞。對了,你們剛才聽到什麼了?這皮鞋叫什麼牌子?”黃老五皺著眉頭,略一思索,似乎感覺到韓曉信在撒謊。可是他又不怎麼確定,隻好回頭問了一下他身邊的幾個手下。
“黃,黃哥,那小兔崽子說這這這皮鞋的牌子叫,叫,叫……叫草泥馬!”站在黃老五身後的幾個壯漢麵麵相覷,沒有人敢上前說出實情。隻有剛才被掃了一耳光的黃阿彪以為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戴罪立功機會,從人後擠了過來,支吾著提醒黃老五剛才被韓曉信‘陰’了一句的丟臉事實。
黃阿彪的話音剛落,周圍的人不由得低聲發笑,還有幾個膽子大的對著黃老五等人指指點點地笑鬧著。如果不是礙於黃老五的名氣,估計周圍看熱鬧的人會更加歡騰的。
“我草泥馬!你個王八蛋,竟然敢罵老子!”黃阿彪的話音剛落,黃老五的巴掌再次掃了過去。可憐這一次黃阿彪就沒有那麼好運氣了,整張臉都腫得像豬頭似的,捂著直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