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於琪琳轉身走出辦公室，田苗韻這才回過神來，趕緊上前戰戰兢兢地對何振銘做出了一係列彙報。
“你的意思是裴董事長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上班了？”好不容易聽完田苗韻的彙報，何振銘皺著眉頭看了她急得冒汗的鼻尖，目光落在夏大霖的臉上。夏大霖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還是雙手背負在身後，當一個木頭人的模樣。
“是的，何董，我給裴董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轉入語音信箱或者是人工服務台的。我和司機跑到雲海山莊那邊，想要探望一下裴董，卻沒想到裏麵的保安說裴董出‘門’去了。何董，這些文件很急，尤其是這一份跟興業醫‘藥’的合同已經擱在裴董辦公桌上好幾天了……”田苗韻真的很急，並不僅僅是因為何振銘剛才對她的嘲‘弄’，而是真的感覺到裴如‘玉’扔給她的這些燙手山芋。
“興業醫‘藥’？沒有聽說這個名字啊！是不是最近才冒出來的小公司啊？我們裴氏這麼大的上市公司怎麼會跟人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打上‘交’道了？”聽到著個熟悉的名字，何振銘的劍眉無聲地上揚，問題一個接一個地往田苗韻身上扣了過去。
“何董，事情是這樣的，我們裴氏雖然有自己的廠房和流水線，不過有一些小的產品，或者是銷售量不大的，利潤空間較小的品種就會外包給一些規模比較小的公司……當然，我們公司會定期派出檢驗人員‘抽’檢他們的產品的。”田苗韻不敢隱瞞，對著何振銘還算流暢地表述到位了。
“哦？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這麼說咱們裴氏也是掛羊頭賣狗‘肉’了？把‘藥’方也外包給小公司去做，而且還是定期‘抽’檢他們的產品？這樣生產出來的產品能夠保證質量嗎？”何振銘淡漠地笑著，對於田苗韻所提及到的情況一臉的不屑一顧。
“也不是說不能保證質量，現在世界各大公司不也是這樣的‘操’作方式嗎？譬如電子行業龍頭手機龍頭，像APPLE之類的大公司都基本上采取這種方式，將工廠往第三方國家轉移，當然，還得保留自己的研發中心。何董，其實這也是一種集中最優質資源的很好辦法。而且，興業醫‘藥’在川海市裏還是比較有資質的……”田苗韻不遺餘力地為興業醫‘藥’公司做解釋和推薦，隻不過當她的侃侃而談來到‘資質’這個詞語的時候，她臉上多少還是有些掛不住的。剛才何振銘嘲諷她沒有給老板潛規則的資質，而她現在卻替興業醫‘藥’的資質問題大力推銷著。
“田秘書還真是一個有思想有看法的好員工，隻不過你所說的APPLE之類的大公司都是將最簡單的電子器械，最不需要大腦的程序外包給第三世界的血汗工廠，以剝削當地廉價的勞動力，譬如東南亞的某些第三方。田秘書，裴氏生產的是‘藥’，救死扶傷的‘藥’，有可能救人一命的‘藥’物，你聽懂了嗎？將一個公司的‘藥’物生產外包給第三方，還隻是定期‘抽’檢？你這是在開玩笑嗎？還是咱們裴氏是打算拿別人的人命來開玩笑嗎？如果這些由外包工廠生產出來的‘藥’物出現問題怎麼辦？到時候由誰來負這個責任？誰能負起這樣的責任？米國的阿斯利康製‘藥’有限公司，聽說了嗎？僅僅是旗下一產品其中一項臨‘床’試驗不符合規定都麵臨著米國司法部‘門’的審查。你說說看，如果裴氏‘藥’物生產外包的事情出現在米國的話，裴氏即將麵臨著怎麼樣的司法程序？”何振銘涼涼地看著田苗韻，說出來每一句話都十分淡漠，但是每一句話都是敲打在田苗韻不甚強壯的心髒上的。
“何董，這……我也不是太清楚，這些都是當時裴董和何總一起商量出來的決定，還有就是通過董事會，還是大家一起商榷出來的……”田苗韻不敢跟何振銘怒火中燒的雙眼對視，隻得低垂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才將責任推回去給裴如‘玉’和何振興兩人。
“那當然，這件事情也不是你一個秘書能夠左右的。這樣吧！先把興業醫‘藥’的合同壓一下，對了，這家公司的老板是什麼人？他們這一次承接的是哪一種‘藥’物？”何振銘並不打算咄咄‘逼’人，更不想在田苗韻麵前表現出什麼來，隻是想要通過這樣的一番話引出興業醫‘藥’幕後的‘操’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