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門’外的夏大霖聽到動靜,趕緊迎了上來。寺廟的大雄寶殿前麵停放著兩張木頭做的躺轎,旁邊站在兩行麵無表情的年輕男子。
“三少,是不是請於小姐單獨坐一張轎子?山路有些不好走,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見到何振銘沒有放下於琪琳的意思,夏大霖不得不再次上前提出建議。
“你說什麼?於小姐?呃……我知道了,嗯,不用了,還是我抱著她吧!”聽到夏大霖的話,何振銘猛地醒悟了過來。他定定地看著懷裏雙眼緊閉的‘女’人,突然發現他嚴重缺乏睡眠的腦袋有點不怎麼好使,竟然把於琪琳都認錯了。隻不過目光落在嘴‘唇’發白的於琪琳臉上,何振銘就沒有打算再移開目光了。
“可是……”夏大霖猶豫了,可是何振銘的視線卻一直都沒有往他這邊望過來。
沒有辦法,夏大霖隻好從自己的手下中挑出三個身體最健壯,平日裏手腳功夫最好的,再加上他自己,四人合力抬起何振銘和他懷裏抱著的‘女’人。跟隨在人群中的方之虞看著夏大霖親自抬轎,咬了咬牙甩開大步伐朝隊伍的最前方走了過去。
木頭做的躺轎有些硬,咯得何振銘後背生疼。懷裏抱著一個柔軟的身體,折騰了兩天兩夜的何振銘疲憊不堪地打了個哈欠,又酸又澀的眼睛恨不得能夠立刻找到緊閉的機會。可是當他的目光掃過於琪琳那條包著草‘藥’的小‘腿’時,眼睛一下子被果‘露’在外麵的紅腫給刺痛了。
林間小道十分的難走,可是夏大霖他們還是抬著木轎子平安無事地走了下來。一行人輾轉兩道山穀,跨越兩條山澗,終於回到了靠近曼穀山莊的半山腰。越野車一路狂奔,從曼穀山莊拐出來之後立刻奔赴川海市醫療設備最完善的紅十字醫院。
當夏大霖跟著急診室的醫生小跑著衝進醫院時,他的心裏有種很不好的感覺。在何振銘回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裏,何家已經陸續有三個人住進了這家醫院。如果把於琪琳也算是何振銘身邊的人,那麼數字還得上升一個。
打聽到消息的雷一錚腳步匆匆地闖進醫院時,於琪琳已經打上吊針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隔著厚厚的透明玻璃,雷一錚看著趴在病‘床’旁邊睡著了的何振銘,目光遊離在‘床’上臉無血‘色’的‘女’人身上。
“怎麼會被蛇咬到的?”雷一錚自言自語,卻偏偏又足夠大聲讓守在‘門’外的夏大霖聽到。
“去曼穀山莊遊玩的時候不小心被咬到的。”夏大霖早已經想好了應對外界的解釋。
“哦,原來是這樣。曼穀山莊那邊樹多草高,唉,怎麼偏偏就咬到她了?”雷一錚無聲長歎,走到夏大霖身邊殷勤地遞上了一根香煙。“霖哥,您也累了一天了。要不您先去休息一下,我在這裏盯著就好了。等會三少要是叫您的話,我馬上通知您。”
“不用了,我就在這裏呆著吧!”自知失職的夏大霖寸步不離地跟著何振銘和於琪琳,生怕再有什麼閃失惹惱何振銘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
“那我給您買瓶水去!”雷一錚站在原地轉悠了一會兒,想了想之後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夏大霖的視線範圍。
從重症監護室裏走出來的雷一錚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沒有什麼人注意才轉身往醫生辦公室走了過去。
“你要取病人的血清清樣?你們打算送到哪裏去複檢?這是不是信不過我們醫院啊?我可告訴你,在川海市還有第二家醫院比我們更加……”身上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皺著眉頭盯著雷一錚看,眼裏多少有些不被信任的不悅之‘色’。
“醫生,您‘抽’煙,您別介意,我們隻是想要確定一下是不是需要使用進口的血清蛋白……”雷一錚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忙不迭聲地解釋著,順便將手中的香煙往醫生的口袋裏麵塞了過去。
“進口的血清蛋白?那也是可以考慮的,隻要你們願意使用,我們醫院這邊也是可以提供的。年輕人,我可告訴你們,這金環九尾蛇可是不能掉以輕心的,毒‘性’大,發作迅速。好在急救得及時,要不的話,不要說一條‘腿’了,連命都保不住啊!所以說啊,這野外踏青要找個地方親熱也要看看環境,是不是?”白大褂看在雷一錚這個病人家屬還算禮貌的份上,嘴裏絮絮叨叨地念叨著。
雷一錚皺著眉頭聽著醫生的嘮叨,直到手裏過了兩份密封的玻璃器皿時還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