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三少,您想想,當時米國那個什麼機構搞了那麼多‘精’英‘花’了差不多三年的時間來搞這個玩意兒,不是也搞得剩下一個大尾巴嗎?您已經很不錯的了,能夠恢複這些數據,而且還……”夏大霖唯唯諾諾地說著,可是除了翻來覆去就是這麼幾句話之外他也幫不上忙。何振銘搞的是高科技,雖然這個高科技也是建立在各種實驗之上的。但是夏大霖就是一個從小學習打架的男人,根本不懂得稀釋百分之三和稀釋後百分之三之間的區別。
“你的意思是我‘花’了這麼多‘精’力來恢複當初的數據就已經夠完美了,是不是?那我還天天晚上呆著這個冷冰冰的實驗室裏幹什麼?你以為我很喜歡這個地方嗎?”何振銘歇斯底裏地指著夏大霖怒吼著,腳下的鞋子踩在那些玻璃碎片上隱隱有些刺痛出來,讓他慢慢地平靜下來。他不喜歡裴氏,因為裴氏大廈到處都充滿了何家的影子,這裏曾經是何振興勾搭裴如‘玉’的地方,這裏曾經是何振龍大肆洗錢的地方,這裏更是支撐何一秋步步高升的經濟後盾。可是即使他再不喜歡裴氏,他現在也隻能在這個令人感覺到窒息的地方繼續探討下去。因為隻有這個地方才能正當地掩蓋了他的真正目的,才能不至於引起外人的注意。
“三少,您冷嗎?那我給您倒杯熱水,好嗎?”夏大霖不敢再繼續勸導下去,他總感覺他的所謂勸導非但起不到安慰的作用,反而總是讓何振銘氣急敗壞。盡管他不認同何振銘關於實驗室冷冰冰的描述,但是他還是想要盡量地讓何振銘恢複正常情緒。隻有何振銘恢複到冷冰冰的模樣,夏大霖才會感覺到那才是真正的何家三少。何家三少正常了,夏大霖會有一種自然而然的安全感。
“不用了,把地麵打掃幹淨吧!”何振銘‘揉’了‘揉’太陽‘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本來是給自己定下兩個目標的,第一個目標是將虞美人一號的配方完全破解,第二個目標是根據破解的虞美人一號配方盡早研製出解‘藥’。
隻有解‘藥’配方出來了,才有可能有效地製約米國和歐洲黑手黨的入侵。如果用虞美人一號來對付參與國防核彈研究或者其它各種保密科研機構人員,何振銘擔心沒有人能夠抵禦這種神經毒素的控製。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不要說小小的南島省,就連整個天朝都有可能陷入保密危機。以米國的研究實力,就算虞美人一號的配方暫時被毀掉了,不用三五個月,斯諾布完全可以重新恢複數據。到時候不要說何振銘會在這種無‘色’無味的毒素控製之下將黑吃黑從蘇珊手裏拐走的秘密和盤托出,就連國家安保機密也會在這種毒素的作用力之下大肆泄‘露’。
因此何振銘隻能給自己一個期限,這個期限就是敢在斯諾布之前率先將虞美人配方數據恢複出來。可是現在的情況卻讓何振銘不得不承認自己能力有限,連第一個目標都沒有辦法做到,更不要說研製解‘藥’這個第二階段目標了。
何振銘收拾頹廢的情緒,走到實驗櫃子前麵重新準備實驗樣品。夏大霖默默地將地麵上的玻璃碎片打掃幹淨,然後又用拖把抹布將地麵的汙漬清理掉。
夜似乎恢複了該有的寧靜,隻有何振銘和夏大霖兩人不滿血絲的眼睛還緊緊地盯著實驗桌上再次沸騰起來的液體。躲在實驗室‘門’外的身影慢慢地移動腳步往通道上退去,清冷的月光灑落在窗台上,印在一道欣長身影之上,淡淡的月‘色’下‘露’出一張悵然若失的‘精’致俏臉。那是一張按照那個逝去‘女’孩而‘精’心雕刻出來的‘精’致五官,現在是屬於於琪琳的。親眼看到何振銘通宵達旦工作的於琪琳發現她不得不用另外一種眼光來看待這個玩世不恭的某二代。
‘哐當’一聲,就在於琪琳神情有些恍惚的往外退去的時候,通道上的一個垃圾桶被她不小心踢了一下。垃圾桶的金屬遭到碰撞所發出來的輕微響聲在寂靜的淩晨裏造成了不小的回聲。於琪琳慌‘亂’地往後張望,發現此時從來時的道路往外逃跑已經不大可能了。以她的身手沒有跑出這條通道就會被夏大霖發現的,這一點自知之明於琪琳還是有的。皺著眉頭略一思索,於琪琳不得不縮回已經衝出第一道玻璃‘門’的腳步,將身體往一邊的茶水間閃了過去。
聽到這一聲響動,實驗室裏麵正在忙碌著的兩個男人警惕地抬頭,對視一眼,幾乎是同時放下手中的器械,悄無聲息地往‘門’外‘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