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躺在的汪駿燁還在昏‘迷’當中,他的臉‘色’一片死灰,下腹被一條染成紅‘色’的血布緊緊地裹著。何振銘看著伍梓琪動作熟練地解開汪駿燁肚子上的那條認不出原來顏‘色’的布條,再看著她用手術刀將那個血窟窿慢慢地挑開。
“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內髒?”伍梓霖瞄了一眼汪駿燁的傷口,隨口問了一句。
“沒有,要是傷到內髒早就沒命了,還能扛到這個時候?”伍梓琪的動作十分麻溜,兩三下功夫就取出了那塊被‘肉’塊包裹著的彈頭。咣當一聲,伍梓琪將手中的金屬彈頭往身後的盤子上一扔,也是很隨意地回答了一句。
伍梓霖有些好奇地將那顆帶著血滴的子彈頭拿起來端詳了一番,剛想說什麼的時候卻聽到自己姐姐一聲低喝。
“還看什麼看?過來縫製傷口,來!”伍梓琪不由分說,後退一步,將麵前的臨時手術台讓給了伍梓霖。
“振銘,那顆子彈是俄洛斯那邊過來的?你是不是招惹什麼人了?為什麼你的朋友會跟俄洛斯那邊的人扯上關係的?”伍梓霖上前接替了伍梓琪的位置,一邊低垂著腦袋在汪駿燁身上飛針走線,一邊連聲問了幾句。
“你看出來了?真是俄洛斯的東西?”何振銘有些遲疑地拿起那顆子彈頭仔細端詳了一下,忍不住反問伍梓霖。對於伍梓霖這個眼神好到像是神一樣存在的男人,何振銘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廝怎麼就可以守著自己姐姐甘願在這個海邊過著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海的青燈古佛單調無味的生活。
“呃,應該是俄洛斯那邊的。那群黑手黨最喜歡搞這些玩意兒,在彈頭上搞點什麼東西。”伍梓霖的動作不比伍梓琪遜‘色’,很快就拿剪刀剪斷了汪駿燁傷口上的線條。
“搞點什麼東西?毒‘藥’?印記?還是……”何振銘看著伍梓霖收拾東西,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汪駿燁的傷口,發現上麵果然很‘騷’包地變成了一個玫瑰紋身。對於伍梓霖的這一習慣,何振銘早在幾年前就提醒過他不要太著痕跡了。可惜的是本‘性’難移,伍梓霖和伍梓琪兩人獨來獨往都已經成為習慣了,也就無所謂留不留痕跡的了。
“這顆還好,沒有加料,隻不過……上麵有個印記,你自己可以翻翻看。”伍梓霖隨手給汪駿燁的傷口再上一層‘藥’粉,之後就開始收拾殘局。
聽到伍梓霖的提醒,何振銘用鉗子夾起那枚彈頭放到水龍頭下麵衝刷了一下,發現彈頭上麵真的有一個尖鉤,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何振銘,別人的事情你就不要管那麼多了,你自己的問題解決了沒有?”伍梓琪已經洗幹淨雙手,摘下外衣,悠閑地點上了一根香煙。她看著何振銘,很認真地問了一句。
“我哪有什麼問題?好得很呢!”何振銘不打算承認自己的問題,避開了伍梓琪的囧囧目光。他走到窗邊,望著窗外漆黑的海麵,聽著窗外濤聲陣陣,在這個炎夏當中,他再次感覺‘逼’人的涼意撲麵而來。
“沒事就好,隻要不是手腳冰凍,到了最後成了漸凍人就麻煩了。”伍梓琪懶洋洋地倚在牆上,還是那樣懶洋洋地,卻冒出這麼一句讓何振銘相當煩躁的話來。
“你才漸凍人,你妹的,你全家都是漸凍人!”何振銘猛地回頭,盯著伍梓琪低聲罵了起來。
“振銘,你怎麼罵人了?你怎麼可以罵我姐了?”聽到何振銘的話,首先皺眉頭的是伍梓霖。他走到何振銘身邊,一臉儒雅地提醒何振銘罵人是不對的這個道理。
“我罵人怎麼了?難道我就不能罵人嗎?這是誰規定的?我又不是你,我為什麼不能罵人?”何振銘劈裏啪啦的就是一頓質問,可是到了最後他卻在我這裏那一雙無辜的眼睛注視下乖乖地閉上了嘴巴。他無力地瞪了伍梓霖一眼,突然察覺到像在伍梓霖這種無憂無慮無‘欲’無求的生活或者才是人生的至高境界。起碼人家不用像他那樣,諸多煩惱,百般折磨,身體健康,不被世俗所牽絆。
“罵人是不對的,罵人是不文雅的……”伍梓霖朝何振銘十分實誠地笑了笑,以一個幼兒園教師獨有的耐‘性’教導著何振銘。
“你這番話有沒有對你姐姐說過?難道她罵人就是對的,她罵人就是文雅的了?”何振銘有些氣急敗壞,可是這麼繞開話題卻讓他輕鬆了不少。
“老娘罵不罵人關你們兩個小兔崽子鳥事啊?都給我閉嘴!何振銘,過來,讓姐再調戲一下!”伍梓琪一開口就是一頓炮轟,愣是把兩個長得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大男生給罵得一愣一愣的。見到何振銘不再說話,伍梓琪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