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伍梓琪的話,何振銘的心莫名其妙地就猛地‘抽’搐著,有種鈍鈍的心痛蔓延開來。他定定地看了一眼於琪琳,發現她始終沒有抬頭跟他眼神接觸,心裏也就更加確定伍梓琪並沒有撒謊。
何振銘的心開始往下沉,想不到自己體內的寒毒竟然如此厲害,雖然也曾經懷疑過於琪琳身上的紅點跟他的肌膚之親有關心,不過何振銘還是沒有想到寒毒會如此的厲害。想到自己對身邊‘女’人造成的傷害,何振銘甚至有些惱羞成怒地對著伍梓琪怒喝了一句。
“伍梓琪,夠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理,你最好給我把病人的血清準備好了,我和沈教授要開始工作了。”
何振銘這一句話所出口立刻引來了伍梓霖的惻目,他心有不忍地看了於琪琳一眼,似乎能夠察覺到她眼底深處的那一抹失落。
何振銘沒有安慰於琪琳,也沒有當麵質問伍梓琪,而是選擇了默默地承認自己就是那個故意將身上毒素往身邊‘女’人傳播的狠心男人。何振銘穿著那一身髒兮兮的衣服上了樓,將冷漠的背影留給了傻站在客廳裏的於琪琳。
“何振銘,你什麼意思?我還沒有同意你在這裏逗留呢,你以為你跑進來就可以在這裏呆下去嗎?我告訴你,立刻,馬上,帶著你的人馬有多遠給老娘滾多遠去!”伍梓琪虛張聲勢的叫嚷並沒有留住何振銘上樓的腳步,相反的是,她身邊的幾個人都陸續找到借口往外走。首先是夏大霖,然後是於琪琳。
尤其是於琪琳,當她從伍梓琪身邊經過的時候無聲抬眸,涼涼地瞪了伍梓琪一眼,轉身往外麵的‘花’園走去。伍梓霖在原地伸了伸手,本來是想要叫住於琪琳的,可是略一沉‘吟’又無聲地垂落下手掌。
何振銘在月殤小築一呆就是兩天兩夜,在這兩天兩夜裏沈瑞揚跟他一起呆在伍梓霖的實驗室裏,整天鼓搗著那些跟雷一錚的血液有關的東西,什麼數據分析,什麼實時監控,反正隻要跟雷一錚血液裏麵的那些殘留毒素有關的物質都一一經過了檢驗。
於琪琳沒有主動去找何振銘,而是給伍梓霖打下手。伍梓霖是專‘門’負責看護雷一錚的,於琪琳的兩天兩夜一直陪伴在雷一錚身邊。看著雷一錚被拷在病‘床’上時而清醒時而胡言‘亂’語,她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來,可是心裏的著急上火卻是隱藏不住的。
第二天的淩晨時分,天還沒有發亮,沈瑞揚早已經體力不支,癱坐在實驗室的地板上,上眼皮正在和下眼皮打架。何振銘回頭看了一眼體力透支的沈瑞揚,開口勸他到隔壁的房間裏稍作休息。
“振銘,我琢磨著我們是不是應該再次配置出新的‘藥’劑,通過‘藥’劑本身來確定它的毒‘性’是比較準確的。我們這兩天一直都在研究這名患者的血清樣本和體質特征等等,畢竟這些‘藥’劑在他身上已經經過血液循環了那麼多次,有很多特征已經改變了,所以……所以我認為咱們應該從‘藥’劑本身入手,重新配置……”沈瑞揚摘下眼鏡,用力地‘揉’了‘揉’血紅血紅的雙眼,皺著眉頭搖晃著沉重的腦袋,對何振銘提出了建議。
“你的意思是重新啟動試劑配方,采摘虞美人,然後再確定‘藥’‘性’?”何振銘心裏明白沈瑞揚的建議是最直接的途徑,但是這裏麵卻存在著兩個問題,一個是原材料采摘的問題,一個是如何保證試劑的配置過程不受沈瑞揚窺視的問題。
第一個問題比較好處理一些,畢竟伍梓琪就是那樣一個心慈手軟嘴巴硬的‘女’人。何振銘相信在他的軟硬兼施和伍梓霖的配合之下,伍梓琪就算是愛‘花’如命也不會太過分強硬拒絕的。
第二個問題就相當麻煩了,要想讓沈瑞揚拿出畢生的研究水平協助自己進行解‘藥’的研製,又不想讓沈瑞揚得到虞美人一號的配製數據,這似乎是一個有關魚和熊掌的問題。何振銘很是頭痛,對於沈瑞揚始終還是沒有完全放下戒心。
“振銘,采摘虞美人進行二次配製是一個非常必要的步驟,而我擔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選擇什麼人作為第二次試劑的試驗品。這個人選不好選擇,更不是能夠輕易就選擇的。所以,我覺得應該三思而後行,否則的話就會出現這個病人的後遺症,進入間歇‘性’的幻覺,分不清楚現實還是虛幻。”沈瑞揚一本正經地勸導何振銘,開始分析這些選擇的艱難程度。
沈瑞揚疲憊不堪地打了個哈欠,在走進隔壁休息室的時候扔下一番讓何振銘不得不引起重視的話來。雷一錚身上的幻覺並不是特別嚴重,應該是‘藥’物副作用留下來的後遺症。何振銘在仔細分析了數據之後對這些後遺症已經有了正確的認識,在‘藥’方配置上也做了一些改善。隻不過要重啟‘藥’劑配製就勢必會讓沈瑞揚有機會接觸虞美人一號的配方,除非何振銘拋開沈瑞揚自己一人獨力‘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