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位於......傳位於......”趙公公的聲音本來是氣息飽滿,氣勢如虹,卻不想讀在這關鍵位置時,卡了殼,猶如他在說話時,被人突然扼住了喉嚨,發不出半點聲音。
眾位大臣正聽到關鍵處,都是凝神靜氣,將趙公公嘴裏念出來的遺詔一字不落的聽到耳朵裏,有些人恨不得豎起耳朵聽得更清楚些。不想他卻連說了兩句重複的話,接著便見他麵色蒼白如紙,臉色更是差的猶如死去一般的人,死灰一片。
他拿著遺詔的手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著,而此時下麵更是有幾百雙眼睛在齊刷刷的盯著他,就等著他這最後一哆嗦呢,卻不想他的話語就停在了此刻。
看到那遺詔上最後出現的幾個字竟然是楚靖蕭,而不是楚靖南時,他心裏的驚恐,可以說是不言而喻。遺詔之事,乃是楚皇突然猝死之後,陳皇後當機立斷,授予了他某種特殊權利,是他全盤操作的,所以說他是勝券在握,為的就是怕鬧到這種無法收拾的場麵,起到震懾和封口的作用。
楚皇死的時候,幾位皇子都不在場,淩妃被陳皇後一口咬定,是她沒有照顧好楚皇,因此也被直接軟禁。唯一的受益人便是陳皇後,她可以說是近水樓台。
在百餘雙眼睛的注視下,趙公公隻覺得自己的手上的遺詔,已經不是輕飄飄的一張布帛,而是愈重愈泰山。
可是此時木已成舟,陳皇後又是一副要昭告天下的姿態,此時他又不能給她提示,但是萬一被那人得逞,隻怕是自己的下場更加的淒慘。因此他此時手裏緊緊的捏著遺詔,嘴裏卻是發不出話來。
陳皇後等了半天,此時見趙公公突然在這個節骨眼上磨磨蹭蹭,不由帶了幾分不耐之色。她等這個時刻已經很久了,以至於手心都捏出了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看到下麵的兩名皇子,麵上的顏色各異,她心裏冷哼一聲。
不管你楚靖蕭也好,楚靖仇也罷,隻要我這遺詔一宣布,你們這牛鬼神蛇,都得為我讓路。
因此它的麵色不由一沉,鳳冠也隨著她的頭微微轉動,發出刺眼的光芒。畢竟貴為一國皇後,氣度雍容華貴,不怒而威,自有一種威儀。
她的視線隻是在各位大臣們的臉上掃了一下,一些膽小的人,便是微微將身體往後縮了縮,對其產生了一些畏懼之意。
陳皇後不由拔高了聲音。 “趙易得,你這是怎麼了。你還愣著幹嘛,快念啊?大家都等著呢。。”
這時冷軒(備注:即楚靖蕭,為了念的順口,還是叫冷軒吧!)也上前走了一步,一下子到了離趙公公最近的位置。他居高臨下,猶如王者一般俯視著趙公公。眼神冰冷銳利,猶如一把鋒利的劍,直接刺向趙公公的眼睛。
趙公公眼皮不由跳了一下,不敢和他的視線相接。“趙公公,怎麼不念了,莫不是你想違抗聖令不成?”然後他壓低了聲音跟他道:“公公,可得看準了,若是不小心看走了眼,或是將名字念錯了,那麼你後院裏的那些美姬和家人,隻怕是沒人照顧了。”
冷軒說的聲音很小,但是足以一字不落的傳到趙公公的耳朵裏。而此時兩人的距離和大殿人數眾多的地方,又極遠。下麵的人看到出現這種情況,不由論聲紛紛,見趙公公捏著嗓子,似乎突然犯了口疾,不由為他幹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