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下雪了,看來這還真是一場及時雪啊!”許久都沒有說話的楚靖仇突然說話了,如果他此時不說話,到了退潮的時候,說不定大家還記不清,大殿裏,今天來了這麼一個人。因此他從出現到現在,幾乎是沒怎麼說話。
就算是楚靖南突然攻擊楚靖蕭的時候,他臉上的神情也沒有過多的變化,此時他卻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頓時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由自主的轉向了他。
冷軒也將視線轉向了他,“我記得三弟小時候,好像很喜歡下雪,每次下雪的時候,你都會纏著你母後帶著宮女太監們,到後花園裏給你堆雪人,然後陪你玩打雪仗。”
楚靖仇突然抬起頭,定定的看著冷軒,眼裏有幾分研判之色。“二哥記性不錯,可惜母後很早就離開了我,而且母後走的時候也是在雪天。你要知道人是會變的,就像現在,我一看到下雪天就心生厭煩。”
瑞清王見楚靖仇言語中,對冷軒極為不客氣,不由在一旁小心的提醒道:“三殿下,站在你麵前的可是當今皇上,你是不是記錯稱呼了?”
“哦,有嗎?我隻記得我有個二哥,皇上除了父皇,還會是誰?隻可惜父皇沒了,還走的這麼突然,以至於我這個做兒子的都沒能送他最後一程。不然說不定我也能撈個遺詔,讓父皇給我留點好東西。”此時楚靖仇一副嗬欠連天,似乎是沒睡醒的樣子,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他在說夢話呢?他此時說的話,可以說是極為無禮 ,不但說了他不會承認這個皇帝,更暗含了懷疑遺詔有問題的意思。
楚靖仇此話一出,不光是阮成王心裏暗叫不好,就連鳳青雲都皺起了眉頭,阮承胤此時依舊是站在楚靖仇不遠的位置,鳳靈揚則是站在楚無雙的右側,他們幾個人差不多都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似乎又像是約好了的一般,緊緊將楚靖仇圍在了中間的位置。
“三弟的脾氣還是沒改啊,像小時候一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隻是小時候,說話不用付出代價,長大了可不是什麼話都好說的,因為說錯了話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來人,給三殿下上個舒服點的凳子。”冷軒話音剛落,隻聽到“嘩啦”一聲巨響。
大家隻覺得視線突然一暗淡,烏壓壓的黑衣黑甲的禦林軍,突然無孔不入的從各個方向出現,將這裏的所有大臣們,緊緊的給包圍住了。
這一變化太過突然,站在這裏的人,雖然有所防備,卻也被這般的陣容也嚇到了。
而其中有兩名禦林軍,則是真的將一台非常精致的黃楊木雕花軟凳抬了上來,放在了楚靖仇的麵前。軟凳造型別致,雕花鏤空無一不看著別處心裁。那軟凳上麵還鋪著嶄新的波斯毛毯,那毛則是純白的波斯水貂毛製作而成,光是那麼一整張完好油亮的毛皮,就是價值不菲,更別說那上麵起的花頭了。
“二哥,若是想請兄弟我喝酒,改天就是,幹嘛要這麼大的排場。不好意思,看到下雪了,我突然心情不好了,我先告辭了,各位保重。”楚靖仇屁股都沒挨那凳子,話一說完,便是準備拍拍屁股走人。
餘下的人,都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有些人更是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冷軒突然發怒,命人將楚靖仇也給辦了。
不過冷軒卻沒有,而是冷冷的看著他的背影,一步步的在心裏數著他的步伐。
冷軒看著他一步步走到了大殿門口。就在他的腳要跨出大門時,“砰”的一聲,門突然從外麵關上了。“沒有朕的允許,誰也休想出這個大門。”
楚靖仇心裏一陣冷笑,心道:“你果然是忍不住了。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不過我的時間也足夠了。”
他聽到冷軒這麼大喝了一聲,便是轉過了身,臉上依舊是帶著盈盈笑意,眼睛卻突然盯著屋頂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