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二位爺來了,你快裏麵請。春花、秋月,快招呼著。”菱歌坊的媽媽紅姨看見兩個打扮鮮亮、衣飾不凡的年輕英俊的公子走了進來,便趕緊扭著水桶腰上前招呼了。無論在哪裏,好似寧王與楊柳這般樣貌打扮的人都不會讓人反感,更何況是這賣笑為生的煙花之地,碰著寧王那堪稱驚為天人的容貌,任誰也會覺得自己賺著了。這不,老鴇的一張臉笑的跟菊花似的,直讓人擔心臉上的粉會掉下來。
“讓開,”看到一群庸脂俗粉往兩人身前湊,寧王已經緊緊皺起了眉頭,唯恐楊柳被這裏的濁氣熏著,隻得強忍著怒氣,把楊柳護在懷裏。
好端端的風流公子一下子變成了冷麵煞神,饒是見多識廣,菱歌坊的姑娘們也不禁有了幾分怯意。終究薑是老的辣,看到身形高大的寧王不顧楊柳一臉的興奮,冷著臉把他護在懷裏,相比起來楊柳又是唇紅齒白、柔柔弱弱帶著女兒家的風姿,老鴇心裏便跟明鏡似的,當下喝退了諸位姑娘,領著二人來到一個僻靜清雅的包間。
“這個雅間最是幹淨,也沒人來吵,可巧視線還是不錯的,推開窗子二位小爺就能看到歌舞,這關上窗子嘛,二位小爺就可以好好的商量事情,”老鴇笑的不懷好意,看了看寧王,又看了看楊柳,接過寧王不耐煩的打賞的銀票後,連忙應承著,“酒菜隨後就上,二位爺慢用,有什麼需要就吩咐門外的丫頭。”
滿滿一桌子的酒菜,開始大聲嚷嚷著要和花酒的人這會子卻蔫了,拿著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麵前的一盤菜,時不時的抬起頭,哀怨的瞪著寧王。
“怎麼了君彥,不舒服嗎?”寧王剛要伸出手摸摸楊柳的額頭,楊柳卻突然一下子坐直,丟開了手中的筷子。
“都是你啊,明明說來喝花酒的,現在就咱們兩個大眼瞪小眼,有什麼意思嘛。再說了,我是來挖牆腳的,連個人都沒有,挖誰呀?”
“剛才老鴇不是說了麼,一會有花魁獻舞,直接買走不就好了?”
“你笨呀,”楊柳聽到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寧王怎麼真真刻板的跟古代人一樣呢,“花魁往往自視甚高,身價也會很高,花大價錢去找一個並不合用的人,我才沒有那麼傻呢。”
一席話說的寧王啞口無言,卻也無可奈何,自己對美食以外的東西幾乎從未用過心思,當真不知道這中間還有這這麼大的學問。不過,楊柳對行情也了解的太清楚一些,幸好自己知道她的身份,否則別人看來,必然是個酒鬼色魔。
看到寧王不說話了,楊柳的語氣也不由得軟了下來,現在隻有這麼個仇深似海的同鄉能容忍自己的臭脾氣,萬一氣跑了,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如果找的話,肯定要找一些才藝尚佳,容貌尚可的便夠了,如果真的整來一群美女的話,一群美豔的花妖狐魅就隻能去演聊齋了。”
“依你又該當如何?”寧王已經開始毫無原則的寵溺楊柳了,哪怕是剛剛被她吼完,也還是忍不住關心,她究竟想要在怎麼辦。
“自然是叫兩個姑娘進來陪著,唱唱曲,聊聊天,然後套套話,找一找可以挖掘的人才。”
“好吧”,終於得到了寧王的首肯,楊柳連忙招呼外麵的丫鬟,讓她幫忙叫幾個姑娘進來說話。隻有寧王心中苦笑,說來說去還是要喝花酒,來到這青樓不算,還非得找姑娘陪著,幸好楊柳托生為女子,若是魂穿到了男人身上,以楊府公子的身份樣貌,這魏朝還不知道會出現怎樣一個花花大少呢。
寧王這般“鄙視”楊柳卻也並不是毫無根據的,因為楊柳曾經說過,在上大學的時候,大家常常一起討論,而她和另外一個室友不約而同的竟有著相似的“理想”,就是回到古代去當一個富貴人家的少爺,仗著家裏的權勢,無聊的時候就帶著幾個狗腿子上街調戲良家婦女……
“來,給小爺講講,最近有什麼有趣的事情沒有,正悶得緊呢。”等到兩個菱歌坊的姑娘進來,楊柳倒是一下子入了戲,還特自然的伸出小手去捏了捏那姑娘的俏臉。
楊柳本就年紀小,如今做了男子打扮,更是粉團兒一樣的小少爺,可偏巧進來服侍的女子似乎已經不是特別青春,棱角分明的麵孔和那濃濃的脂粉有些不搭調,這樣的組合搭配在一起,怎麼看怎麼好笑。寧王幾乎就要忍不住,可是思及楊柳的脾氣,還是強忍著,隻拿喝酒來掩飾。
“小少爺,這您可算問對人了,這菱歌坊大大小小的事情沒有一件能夠逃過我青梅的眼睛,”方才進來前已經得到媽媽的吩咐,青梅可不敢對這小少爺有什麼過分的舉動,萬一惹怒了那冷麵的公子,可不是鬧著玩的。正不知道怎麼應付呢,聽到楊柳要聽故事,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