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畫絕,與君絕(二)(1 / 2)

看過信,蕭君玉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吐血了,更不知道初雪已經急得半死,四處找尋他。他隻記得今天想去約楊君彥上船喝酒,因為與君彥情深意重的四小姐嫁給了寧王。君彥必定是難過的吧。於是,離開了酒樓,踏著夕陽,蕭君玉來到了湖邊早已經備下的大船上。

“蕭公子來了,”船家打著招呼,連忙把蕭君玉讓進來。這是楊家的船塢,就是曾經和君彥一起高歌暢飲的那條船。似乎一切都沒怎麼變呢。還有君彥為了方便他作畫而準備的形形色色的繪畫用具,還有兩人暢飲的酒具……

“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船家可以先去了。”蕭君玉蒼白著臉色,仍是冷靜的說道。

“那就謝過蕭公子了,今天小姐大婚,小的們早就想去看看熱鬧了……”船家作揖打拱的謝著,沒有注意到漸漸暗淡下去的天色中,蕭君玉已經失了血色的麵孔。

“去吧,都去吧……”

坐在船舷上,蕭君玉看著城中的方向,默默地,眼淚流了下來。

君彥,我還記得,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你呢,還記得嗎?如果你不記得了,那麼我畫下來好嗎?

“君子如玉。”

你笑著,好像春日暖陽般融化開來。仿佛一張靜默的畫紙,突然間有了最鮮亮的色彩,最動聽的聲音……

你知道的,隻是從那次詩會之後我們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但是有些事情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了吧。京城之中都有傳言,畫絕最絕的不是畫,其實是情感,因為我從未對任何女子動過心。不是沒有感情,是我一直在尋找,尋找記憶中的女子。

不知何時起,我的夢境中常常會出現一個女子,白衣翩然,卻麵容模糊。冥冥之中,我已經認定,那是我要守候一生的女子,隻是始終沒有找到。在詩會中,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她就站在我眼前,隻是被重重雲霧圍繞。

待到雲霧散去,想必你也能猜到吧。是的,就是你,站在我的麵前,暖暖的笑容融化了我的整顆心。

“得識君玉,又怎會後悔?”

對你而言,即使是那麼無聊的詩會,你還是笑得那般燦爛,你說,認識我,即使是在無聊,也不會後悔。我也不會後悔,這一生,最有意義的事情該是那一天吧……看著你的笑,隻要能夠看著你的笑。

“君玉,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不許說不喜歡。”

你假裝那麼霸道的宣布,眼睛裏的緊張可是瞞不了人的。無論你送什麼,我都會喜歡,哪怕是路邊撿來的石頭,也會是我的珍寶,隻要是你送的。成人禮後,你給我的盒子裏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雖然光芒內斂,卻散發著溫潤的氣息。你說,隻有我才配得上玉,也隻有玉才配得上我。無論世事如何變幻,我都是你心中最單純最完美的璞玉……

幸好,你是女子,隻是,我知道的太遲了。